陈今慢悠悠地吃着云吞,认真地听着仿佛曾经听过的对话,时间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三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陈今抬头朝门口看去,发现是周大婶和陈五婶,眼睛一亮,赶紧招呼她们坐下来一起吃。
“不吃了,早上才吃过。”周大婶用手扇了扇风,嫌弃头顶的风扇不够劲。
聊了几句,陈今才知道周大婶是前两天才过来的,家里的家电还没装好,她得来看看。
“过年那会儿死老太婆还笑话我说买了块村里不值钱的地,现在看大家都往这儿搬,她又眼红了,想搬过来。嗤,她想搬就搬啊?陈文星可没钱来这儿买地建楼,陈文明敢把她接过来,我连陈文明一起踹出去。”
见着陈今,周大婶又关不上嘴巴了,继续道:“别说,这儿环境好,我和陈文明说了,以后来这养老挺好的。”
陈今笑道:“不管你的水果店了?”
“管啊!这也不冲突。”周香香算盘打得响,道:“正好来这儿了,我还能跑跑村里收水果,以后还省了批发商赚我一道钱,我还更有赚头。反正我们家陈永康勉强读完高中拿个毕业证顶天了,不指望他再复读去考大学了,准备让他接家里的生意。”
说得累了,周大婶赶紧要了一瓶汽水咕噜咕噜灌了小半瓶,还继续道:“你们昨晚才来,不知道情况。”
陈今和沈百川都坐正了来,知道周大婶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是要说八卦的前奏。
“张老头家,就你那个前姑父家,之前不是分了家产吗?分了之后,张老头说心寒了,过来这儿买了地建房子要来养老,嘿,张乐业找过来说要给张老头养老,后头,另外两个儿子也来了,就数他们家最热闹,一天到晚地吵,我看张老头没法养老了,被几个儿子一搅和,损寿命还差不多。”
那也是张老头活该,一碗水端不平,还纵着儿子孙子。从一拿到拆迁款就在大酒店请客显摆这事来看,这家人绝对的不靠谱。
看着繁花似锦了几年,现在也终于暴露出内里的一团糟来,到手的破天富贵,她看着,也持续不了几年了。
“还有刘满堂那个小儿子,就是刘光耀,记得吧?之前不是被送出去躲风头了吗?现在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老婆孩子,就住这儿了。刘满堂的大儿子一家不满呢,说这边的地和房子,也有大房的一份。”
陈今不知不觉地就吃完了一碗云吞,正想要一瓶汽水,抬头发现老板站在旁边听周大婶说八卦。。。。。。
周大婶还没察觉,脑子转了一圈,又搜罗出来另外一个人。
“桥西村有个叫秃头三的,他亲爸,娶了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小老婆。你猜怎么着?这小老婆看着家里东西都捏在秃头三手里,想甩了老头跟秃头三!”
陈今嘶了声,眼睛都瞪大了。桥西村没了后,她的见识越发少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离谱的事情。
怪不得陈永安说,桥西新村小区里原桥西村的村民三天两天搞场大的热闹。
但他也没讲过这样的啊!
“然后呢?真勾搭上了?”
“那不可能!”周大婶撇了撇嘴,道:“那个秃头三,生不了了,就一个儿子,他哪里敢乱来,连夜把他家老头和老头的小老婆给送回市区去了,还说要是再败坏他名声,就把老头送养老院里。”
这还差不多,不然刘阳不得亏大发了?!
旁听的老板终于忍不住插话了,问:“你们就是镇子外买地建楼的吧?听说我们这儿要搞大项目,是什么大项目?”
周大婶回头看了眼人,摆摆手道:“你说说这有什么项目可以搞的?又不是在市区,市里开车过来,少说也得一个半小时,要是市里的另一边,得开两个多小时,太远了。”
老板拉了张凳子坐过来,“要是没好事,你们会过来买地建楼?我听说有好几个大老板都来买地了。”
大老板之一的陈今道:“我们家就是奔着这儿的环境来的,家里长辈退休了,就想着找块地忙活养老。”
老板还是不信她的说辞,但也同意她说的,“别的不说,我们这儿山好水好,环境比起市里头好些地方,那是完全能比得过的。”
陈今就顺便问起了这边旅游的情况。
“什么旅游啊,人家都是去的古村,不来我们这儿。我听说,镇上想搞个什么古镇来,咱们名字里是有古镇两个字,但这完全不符合啊。除非是砸钱建一个出来了。”
“这么个地方,砸钱建了个古镇,还得砸钱修路吧?我看啊,悬,没个十年八年的,成不了。”
陈今笑笑不说话。
周大婶却是敏锐得很,觉得说不定陈今和她大舅就是想着来这搞个什么旅游古镇。
聊了半小时,周大婶说还得去买些除草剂,把家里周围的地给清出来。
“改天继续聊啊,你到我家里来吃水果。”
陈今应道:“好啊,等你忙完了就去。”
嘿,搬来这儿过暑假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