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她是兄弟来着?
“你在我这呆了三天,光是七百年份的红玉参就已经嚼掉了四根,然后还有培元丹、定心丹、一品红、极品金疮药等名贵丹药和药材若干,你是奉天府的贵人。这些小丹小药的平时自然不放在你眼里,可是我乃穷光蛋一枚啊,你吃喝了这么多宝贝,我老底都让你吃没了,都已经要举债度日了!”
“再说你受了重伤,我悉心照拂,手术也动了,伤口也包扎了,平时还要小心你伤情反复。我这都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伺候得你大少爷满意,我容易么我?这人工,也是要折算成一大笔账的罢?”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巧言令色,还有理由么?”
“有啊!”
她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我既然救了你,就是站到你仇敌的对立面去了,他若放不过你,自然也不会放过我。此后咱俩一荣俱荣,一损同损,有难同当,有问题当然要一起解决。你学识渊博,城主独生女的区区小病,自然不会放在你眼里,对不对?”
她这话说出来,神魔狱里的长天就哼了一声,状甚不喜。不过她现在要先劝动了汨罗,回头再来安抚长天吧。她在城主榜上看了看病人的症状,倒真觉得有些棘手。汨罗也是有真本事的,能多拉拢他一个,成功的把握就又大了一分。
汨罗听她说起什么“一荣俱荣,一损同损,有难同当”,心里突然涌起几分淡淡的欢喜。
又听她嘿嘿笑道:“你不吱声,我就当默认了。”
这女人,恁地聒噪。其实,他真的不想去。
他转过头,不理她。
这一日,神魔狱内的天气是多云转阴,气压极低,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宁小闲好不容易捱过了化妖泉的苦寒,趴在长天怀中取暖。他的胸膛还是暖洋洋地,但脸上却没有表情,一双眸子里像储着风暴,令她不敢多看。
他静静地抱着她,像是化成了雕像。过不多时,她便感觉有些热了,待想换个姿势,他却双臂一紧,牢牢锁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她仰了仰头:“长天?”
他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我心中不喜。”
“不喜什么?”
他伸手抚上她秀气的下颌、修长的脖颈,看着她顺从依恋地蹭着他的手,突然心中一恼,很想用力扼住。“不喜你与汨罗说话。”
他原本不想这样说,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可是这话如骨梗在喉,不得不说。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右颊上浮起一个浅浅的梨涡。长天的脸,顿时黑了。
“你吃醋了。”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他不自然地将眼睛望向了别处,如玉的面容上有些许可疑的红晕。
长天为她吃醋了。
她心花怒放,环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随后在他高挺的鼻子上吻下濡湿的一吻。自从上次错亲了这里之后,她就喜欢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以资纪念。
她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坐着,这才正色道:“我们需与他交好,卖些人情给他。”
“我知道。”
这提议还是他提的。现在他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面色红了红,又道:“我喜欢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