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翊礼却笑笑说:“走吧,我陪你,也顺便透口气。”
薛翊礼坐上储君之位已经多年,如今处理政务上可谓驾轻就熟,游刃有余,陪一陪小姑娘的时间还?是有的。
季瑾悠见他坚持,便说好。
皓月当空,两人?边聊边走,金杏海棠,还?有服侍薛翊礼的宫人?们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阵凉风吹来,季瑾悠搓了搓胳膊,薛翊礼朝一旁伸了手,不远处跟着的太监忙小跑着将手里拿着的披风送到?薛翊礼手上,又默默退后。
薛翊礼一抖披风,将季瑾悠裹住,给她系好带子,问?:“可还?冷?”
身?上的凉意散去,季瑾悠点点头:“不冷了。”
薛翊礼伸手摸摸她的头,习惯性牵住她的手。
薛翊礼每日习武,刀枪剑戟弓箭什么都练,手掌和?指腹带着薄茧。
刚来那两日,有一回薛翊礼牵她手的时候,季瑾悠抓着他的大?手仔细看过,还?和?他一起讨论,她十七哥哥和?十五哥哥他们手上的茧子谁的更?厚来着,当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今晚,那温热的大?手包在她泛着凉意的手上时,季瑾悠又想起云瑶的玩笑话,心中再次升起一丝不自在来。
她和?薛翊礼从小就认识,他抱过她不知道多少回,二人?相处起来如同兄妹,牵个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今天云瑶开了那样的玩笑,现在仔细想想,她和?他都长大?了,也该避个嫌了,毕竟,谁家亲兄妹长到?他们这个年纪,也不会过多亲热,就连十七哥哥跟她现在都不会手牵手了。
要是她和?薛翊礼再这样,回头要是传出去,他以后的夫人?肯定不高?兴,她未来的驸马想必也不会开心。
这样想着,季瑾悠便转了转手,想把手拽出来。
薛翊礼不放,反倒握得更?紧了些,问?:“怎么了?”
季瑾悠想了想,决定直言不讳,便把心中想法如实说了。
薛翊礼停下脚步,站到?季瑾悠对面?,垂眸打量只?到?他下巴高?的小姑娘,月色下,那双黝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季瑾悠的手被他紧紧攥着,仰头,就见月光下那半明?半暗的俊脸上无波无澜,目光却灼灼,给人?的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样。
被他定定地?盯了一会儿,季瑾悠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怎、怎么了?”
薛翊礼往前小半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回,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凉凉的:“想和?我划清界限?”
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凉意,季瑾悠有些头疼:“不是划清界限,而是我们都长大?了呀,再这样……”
季瑾悠晃了晃两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接着说:“再这样,传出去多不好。”
薛翊礼问?:“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