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州铁坊还是因阿合马而成为如今河南最大的冶铁地,阿合马曾清查出三千户隐匿户籍的百姓,驱他们炼铁。
李瑕一度也曾攻占过钧州。
那还是去年四月,他奇袭南阳之时。
“有多少货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这走私的生意打开。”
“是。这事便像是勾搭小娘子。”刘元振很明白李瑕的意思,“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虽不打算改嫁,需登堂入室几次,待到被她夫家发现,她不想改嫁也难。”
“不太恰当的比喻,但大概便是如此,眼下最关键便是莫让忽必烈发现了。”
“是,我们做得非常隐匿。”
随着刘元振这句话,潼关外有几点火光暗了下去。
仿佛关中与河南之间小小的走私生意又藏进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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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总管府。
“大哥昨夜至今日,一共派遣了十多个仆役出门,我问过,他们所去的地方都列在这里。”
“多谢三哥了。”
郝天挺接过那张纸看了,只见密密麻麻有三十多个地点,大部分是郝天益派仆役去送中秋礼物的人家。
他接连问了几次,郝天举都已派人去悄悄打探过。
“我记得这晋阳酒楼,是大哥一个宠妾的兄弟开的吧?”
“确实是,且去晋阳酒楼的潘六,也是大哥最信得过的心腹,他到了酒楼之后,安排酒楼伙计制作月饼,又给蒙古奥鲁官的几个下属送了月饼。”
“三哥可曾问过酒楼里有无小厮见过王荛?”
“正在查,想必一会便会有结果……”
郝天挺虽年纪最小,在几个兄长面前说话却最有份量。
因为他是皇长子宿卫,是与大元皇储最亲近的人之一,往后注定要权柄通天。
反而太原家中,家主被俘,兵力几乎折损殆尽,余下一点势力,还有五个兄弟抢着分。
郝天举等人很清楚,郝天挺才会是他们往后的靠山。
过了一会,有仆役过来禀报,果然查到了王荛的行迹。
“小人拿画像问了晋阳楼的小厮,确是见过这人,中秋节前日到店里买了酒菜带走。”
“他住在何处?”
“该是延寿寺以西。”
“延寿寺……”
郝天挺略略沉吟,核对着潘六遣人送月饼的几户人家住址,在其中一处点了点,语气笃定。
“王荛就藏在杏花巷。”
在他看来,王荛就是只傻狍子,惯会夸夸其谈,其实目中无人、眼高手低。
一出手也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