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拦住他……”
来不及了,那士卒已经从跃上土墙,冲对面的元军大喊道:“别杀我,我要投降了!”
“噗。”
一支利箭将他射死。
术真伯闭上了眼,无比想要提刀去将李瑕的头颅砍下来去投降忽必烈。
他完全回忆不起来五天前做出选择时是怎么想的。
人心,极为善变。
但李瑕的话又在脑中泛起,“也许再过五六天,你就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术真伯骂道:“额秀特,再打两天。”
同时,这种战场看不到出路,让他痛苦地呐喊起来。
“啊!烦死了!我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
到了元军攻城第七日的夜里。
“草原上根本不是这样打仗的!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外面有广阔的草原,我要像野马一样奔跑!”
忽然有人从帐篷里冲了出来,疯了一般地大吼,向马群所在的方向奔去。
“我要回到清澈的额尔古纳河!没有人可以拦我!”
“回去,回去!”
很快,他的疯狂感染了附近其他的士卒,更多人冲了出来。
他们曾在风雪、沙漠中行军时,经历严寒、酷暑、饥饿,那时还有希望。但七天来的防御战渐渐让人看不到希望了。
】
“我们不要为了汉人的皇帝去死!”
“走啊……”
“噗。”
“噗。”
一队唐军迅速冲了出来,挥刀噼向这些疯狂的逃兵,似乎生怕再晚一点就要引起营啸。
术真伯走出帐篷,站在篝火旁看着这场杀戮,眼神中那种草原贵族才有的气质渐渐失去了。
杀人最可怕的不是刀砍进肉里溅出的血,而是那一双双眼睛在临死前还满是想要活下去的渴望,那一声声疯狂的怒吼还带着对故乡的想念。
“噗。”
“噗。”
终于。
“呕。”
术真伯俯下身,呕了出来。
腥臭的呕吐物里只有马奶和嚼不烂的肉干。
他摔倒在地,喃喃道:“酒。”
太想念斡难河了,想念斡难河畔的美酒和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