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台匆匆赶到淮西帅府,却见王荛犹躺在东厢呼呼大睡。
“王相公,不好了!”
王荛打了个哈欠,问道:“何事慌张?”
“宋军已经攻下了滁州,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李庭芝?还是赵溍?”
“李庭芝。但赵溍也来了,已攻到了含山。”
“哈?赵溍也到了?那岂非有船只到了北岸。”
“话虽如此,我们兵力不足,占不到赵溍的船只。”陆凤台有些忧心忡忡,道:“以我们的兵力,只怕守住庐州都难。”
王荛伸了个懒腰,翻身而起,不慌不忙道:“别急,李庭芝攻下了滁州,无非是打败了夏富留在那的守军,对吧?”
“是。”
如今他们对淮西的控制还很薄弱,除了陆凤台带着自己的兵力驻守庐州之外,便是逼降了夏富之后,由夏富下令各城投降,忠心与战力皆没有保障。
王荛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总不能指望夏富被迫投降还能为我们坚守淮西。”
“但我们恐怕敌不过李庭芝……”
“若他真的全力进攻,以我们现在这些兵力当然敌不过。”王荛道:“但你放心,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陆凤台问道:“能确定吗?”
王荛抿着嘴微微一笑,道:“你不妨把我架到城头上去,我保证,宋兵杀到我之前,必定会退兵。”
~~
临安,枢密院。
一封诏书被缓缓摊开。
众人目光看去,眼中俱泛出了欣喜之色。
只见这诏书上是任命章鉴为左丞相、陈宜中特进为右丞相、曾渊子拜参知政事,其余人亦有升迁。
至此,他们合力执掌了大宋朝堂。
此外,谢奕昌封少保,充万寿观使、临海郡开国公,谢家祖宗三代追封为王。
同时,朝廷还任命年逾七旬的大儒王爚出任平章军国重事。一则是为了服众,二则是因王爚素来与贾似道不对付。
请出这样一个名儒,便可借其名望,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至于原来的平章军国事贾似道,早有罢官的旨意传往江陵。
“王荛来信了,已经答应和谈之后能放回夏富。”
“好,马上派人去安抚夏贵,并将和谈之事传于军中……”
正在商议,偏是又有从镇江府来的信使匆匆赶至,向他们禀报了一个消息。
前一刻还在运筹帷幄的众臣们不由大惊。
“什么?”
“李庭芝怎敢如此?”
“贪功冒进,小不忍而乱大谋!”
“……”
就在当天夜里,一道道金牌出了临安城,日夜不停地飞马狂奔往北递,直到建康府、长江畔。
信使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不尽长江滚滚而流。
“快!渡船,耽误了朝堂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