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焉像是破了心防的疯子,笑得可怖,那双向来是他优势所在的眼也布满血丝,变得灰蒙“没想到啊没想到宝贝,你实在让我刮目相。”
他盯着对面的温砚,企图在他的眼里找到一点意。
可不要说是,就连恨似乎都变得淡薄,更多的,只是漠然和厌恶。
这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冰刃穿透他的心口。
“我忏悔了,真的。”男人收起近乎癫狂的笑声,声线也平下来,拿起手边的威士忌敬向温砚,“是我做的不好,这一切都是我应得。”
说着,他便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饮尽,再度开口“是我对不起贺词,我认了。”
“贺词不需要你的道歉,只需要你的不打扰。”温砚依旧只是冷冷地他。
他并不在意沈焉是真的忏悔还是演的,这一切都不重要。
原不原谅,也不是他要做的选择。
“好,我不会打扰他。”男人又倒出一杯酒,举起,“喝一杯吧,我们之间,也应该有头有尾。”
温砚听着,低眸了眼跟前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没有拿起的意思。
“这一杯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贺词,还有你的眼前。”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沈焉举着酒杯,对着他,饮下。
温砚着碎纹玻璃杯里的半杯液体,想着也不是什么难事,便举起饮下了。
冰凉刺激的液体顺着口腔蔓延而下,他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希望你说到做到。”
“放心。”
温砚得到他确切的回复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他想赶在季知远回家前到,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如果季知远知道自己偷跑出来,而且又来了酒吧,还是见的沈焉,估计会气的头顶冒烟。
想到他都觉得头大,匆匆起身要走。
“我送你吧。”沈焉也从卡座上起来。
“不需要。”温砚走出卡座,并不再搭理身后的男人,他的步子迈的急,将在吧台付款的沈焉甩下。
但不知是自己病后初愈的原因还是怎么了,脚底一阵软绵。
刚走出酒吧,还没能走到街口,眼中的一切便都开始摇晃,叫他只能顿住脚步,贴着路边的围墙。
身体里莫名有一种难以压制的躁动,烧的他喉咙都要冒烟。
他意识过来,这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凭借着仅剩的理智和意识掏出手机和季知远求救。
半分钟后,他试图再迈出步子,身体却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忽地,身后有人将他圈住“宝贝,我都说了,送你回去,你急什么呢走不动了吧。”
这一刻,温砚一下就明白了,究竟是哪里
出了问题。
他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推开身后的男人,却始终是徒劳。
身体软的像是化成了一滩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
“沈焉,你太卑鄙了。”
男人捏起他的脸颊,冷笑着“彼此彼此,宝贝,算的这么准这么狠,有没有算到我今天这一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