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还有继续?”顾楠扯住了黑哥的缰绳,一手抱着怀中的孩子,一手提着长矛。
冷冷地看着还准备围上来的赵军。
“你等不是我的对手,首将已死,各自保全性命罢。”
上前的士兵犹豫了下来,顾楠不在多说,骑着黑哥向着扭头秦军阵地跑回。
天将亮了。
顾楠如同丧服的战袍上已经红了一半,铠甲上的血水还在往下流。
流到了她怀中那孩童的脸上。
那孩童靠在冰冷的铠甲上,此时却是不再哭了,咯咯地笑了出来。
看着怀里的孩子,顾楠笑了一下,伸手在他的鼻子上刮了刮:“你倒是还笑得出来。”
“咯咯。”
翻了个白眼:“没心没肺。”
半响,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揣着孩子,认真地说道:“日后,万万不可能在走上老路,做一个好皇帝,嗯?”
孩子听不懂,笑着。
三百陷阵散出一道缺口,迎接他们的主将归来。
提着带血的长矛,顾楠翻身下马,抱着孩子走回了车轿。
“公子,夫人。孩子已经接回来了。”
说着,顾楠将孩子递了进去。
“谢谢···”嬴异人一旁的女人眼里含着泪水,接过了孩子,死死地抱在怀里,再也不敢放开似的。
“应尽之责。”
看向嬴异人,他抬着眼睛,像极了那些无了喜怒哀乐的政客,有的只是一双灰败的眼睛。
顾楠苦笑了一下,放下了帘子。
好好地一个人,被折磨成了这样。
当年的嬴异人,也是一个向往着烂漫的少年,能为一首蝶恋花感动不已。
如今,已然成了一个再无生机可言的人了。
“顾将军。”吕不韦带着笑容走了上来:“将军真乃勇将,待来日,你我二人定要痛饮几杯。”
顾楠笑了笑,摆了一下手:“我不喝酒,着实抱歉。”
“无事,无事。”
“赶路吧。”
“好。”
天边已经放开了光,已然到了天明。
安阳城外,一只由黑甲士卒围住的车队缓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