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旁边是一方实木打就的案台,就是用来切菜和做面食用的。
李学武将砧板、擀面杖放到了案台上,刀具码齐了放在了旁边的柜子里。
又将蒸锅、汤锅、砂锅、火锅、平底锅这些小锅放在了案台底下。
见厨房不再是空空如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出走。
李学武跟家里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等到了闻三儿家的时候几人正喝着小酒儿,吃着酸菜炖豆腐。
老彪子正蹲在炕上念顺口溜,他念上一句,国栋几人跟着下一句:
“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吃完了猪肉吃杂碎”
“心疼的三舅不能睡,喝倒了三舅老前辈”
“喝垮了咱们的倒蛋游击队,喝得国栋趴在地上睡,喝的三舅跟着作了废!”
自打杀猪那次以后,这几人也不回家了,除了送钱送东西回去一趟,天天聚在闻三儿家里,跟绿林好汉似的,反正不愁吃不愁喝,落得个逍遥自在。
李学武进屋闻三儿就问吃没吃,一听李学武说没吃,二孩儿跳下炕就去拿碗筷,李学武也没客气,脱了衣服和棉鞋,上了炕桌喝了一口热水就开吃。
();() 尝了一口二孩儿给倒的酒,就是西屋东北带回来的塑料桶里的散白酒,真够劲儿,从嘴里开始辣,一直辣到胃里,然后再往上涌一股子酒香,从喉咙和鼻孔出来。
粮食酒自有的那种香气让李学武打了一个寒颤,这才驱散了刚才来时身体里的寒气。
“武哥,怎么今晚过来了?”
老彪子边吃边问道。
李学武夹了一筷子酸菜问道:“手里还有小鸡儿嘛?”
老彪子点头道:“还有三两只,都是宰好了收拾干净的,冻在袋子里的”
李学武点了点头又问道:“一会儿我带走一只,上次让留的狍子肉,还有以前让留的猪骨头都留呢吗?”
闻三儿嘴里嚼着猪肉道:“还说呢,今晚西屋最后那么一点儿货我们今晚就清完,明天就搬家,还想着你让留的那些骨头和肉怎么办呢,总不能再运回你家去”
李学武点头道:“嗯嗯,一会儿我就带走,省的明天搬家太招摇了”
老彪子笑道:“那感情好,省的我们搬家再收拾了”
哈哈哈哈哈!
笑吧,明年这黑市的活计都得被打击,哥儿几个又都得吃老本儿了,希望废品收购站能走上正轨吧。
五个人一大盆酸菜白肉烩冻豆腐吃了个溜干净,主要是李学武来了,其次是众人在一起吃饭香。
吃完了饭四人都围在炕桌边儿上喝茶叶水,等着李学武说话,因为今天对于兄弟几人来说算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李学武看了看几个兄弟,语气平缓地说道:“咱们从小就是在一块儿长起来的,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总算有个安身立命正大光明的生计了”
老彪子几人都是点头,他们吃了多少苦自己心里清楚,挨饿的那几年要不是跟着李学武混,早都饿死了。
混街面儿自己几人全凭着一身狠劲儿和李学武领着几人闪转腾挪,带着兄弟们混了一口饱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