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有的!”叶天一字一句地道:“阁下刚才口口声声说台上参赛选手是庸才,现在本人想看看阁下有无说此话的资格!”
话题转向,反守为攻,所有人心头一动。
段湖生瞳孔收缩:“阁下想要什么样的资格?”
“所谓术业有专攻,阁下一再讥讽他人炼器之术,显然器道高人一等!”叶天道:“不如有请阁下上台,也来炼炼器,如确有实力,才有资格轻视他人!”
段湖生猛地怔住。
“言之有理!有理!”一名老者道:“天下技能万万千,任何一种技能都是值得尊敬的,段圣子敢说器道之人是庸才,显然自认器道不凡,老朽赞同圣子上台,以器道扬名天下,再谱传奇!”
此人正是展氏十三长老。
“上台!”又有几名长老叫道。这当然是其余几家炼器名宗的长老,本来嘛,外人贬低自己的竞争对手,是各宗并不反感的事情,但叶天几句话一说,风向变了,变成了器道值不值得尊重的问题,他们自然不乐意某些根本不是炼器之人,对器道的贬低。
“上台!”
“上台!”
无数人起哄。
段湖生脸色忽红忽白,哪敢接口?
这番折辱在他人生历史上乃是头一回,他也第一次不再从容,第一次有了寻找地缝的感觉……
“此等废话,段兄何必在意?此间事了,将此小子直接击杀不就行了?”一个声音飘然而至,却是阮星天。
“阮兄所言甚是!器道非我等之道,修行方是根本,何必在此事上纠结?”段湖生笑道:“小子,你还有两天活命之机,好好把握!”
两人转身而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威胁是有作用的,至少将他们二人的形象分提升了不少。
众人也清醒了过来,段湖生不接器道的招,不钻这个陷阱,对他名声并无损伤,因为这毕竟不是他的道,他不是炼器的,他是修行的,在他的世界里,修行才是根本,只要实力强,哪在乎器道不精?
虽然他们形象不损,但他们针对展氏的第一记耳光却也泡汤,展云霞内心满是感激,却也深有忧心:“叶天,你开始犯傻了。”
“犯什么傻?”叶天漫不经心:“象此种人物,迟早总会得罪个干净。倒不如现在就得罪,至少赶走一群苍蝇,有个清静的环境,不至于影响欣赏器道的心情。”
“你真不担心他们守在外面?要你的命?”
“担心!”
“担心你还朝出跳?”
“人生需要担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叶天感叹道:“小时候我担心长大了新衣服穿不上,但我没想过不长大,我担心吃饭会噎着,但我一样照样吃,我担心出门迷路,但我一样满山跑,我担心你哥哥会揍我,但我依然跟你在一块儿磨叽……”
展云霞瞪了他好半天,终于轻轻叹息:“行吧,现在咱们算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蚱蜢了。共同面对好了!”
“噫?还有这么巨大的收获?”叶天好吃惊:“几句话下来,咱们捆在一块儿了?”
“是啊,这是不是……是不是你真正的阴谋?”展云霞的声音好奇怪,脸蛋也悄悄地红着。
……
第一天过去,前面十八只大炉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每只巨炉里都有光影闪烁,虽然隔着厚达一尺的玄天古炉,里面的气机依然演化万象,在炉外有所反应,这就是器道惊天动地、转换天地之绝妙。
器炉外流光泛彩,鱼龙飞跃,离成器已经是迫在眉睫。
唯有一人,展飞,他的汗水已经流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停歇,几乎没有人再看他,旁人是没兴趣看,展云霞甚至是不敢看。
奇迹已经不可能发生!
时间过去了一半,他的融材关还没有过,凤凰神石他终究无法炼制,就算他现在就融化,同样已经来不及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炼成。
凤凰神石,实在不适宜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炼器,以家门底蕴作为根基,以漫长到以年为单位作为时间,经过若干年的苦炼,或能成功——这才是凤凰神石该有的炼制法则。
她有心想跟哥哥说一声,但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哥哥已经将全部神识都纳入器炉,此刻经不起任何打扰,一旦有外来神识进入,哥哥恐怕会丢失全部的神识,从而彻底身死道消。
这是炼器的凶险!
展氏长老当然更加深知此理,他们的神识全部出动,在展飞的外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保护层,不准许任何人暗中出手,又何止是他们?其余各宗长老均是如此,都以这种方式在保护着他们的宗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