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说不下去了。反正这事儿要换成他,他非把当年抱孩子的事查个底儿掉,再把丫头这些年受的委屈全加倍还回去才行。
当然肯定也会加倍心疼关爱她。
这回尤挽彰看都懒得看他了,“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非要用正常的脑子去寻思一群棒槌的想法,你也不怕给自己琢磨疯了。”
“你……”张叔被这话噎个够呛,偏偏又拿这嘴臭的人没办法。
“行了,你要真那么闲,就扒拉扒拉还有没有能用的人,想办法再查查丫头说的绑架的案子。”
尤挽彰摸了把老黄牛,“就她哭得那没眼看的样儿,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儿子阴谋诡计的臭味儿。”
还有那丫头这次回来,虽然她有意掩饰,但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她心里藏着的事儿,可不少。
公社屠宰场。
突来的袭击让池早心里大惊,她一秒都没耽误,抡起另一只手里的桶,就砸了过去。
却不想,抬眼看见的人竟然会是蓝弈。
她一怔,想收回动作却已经来不及。
眼见蓝弈闪身往旁边躲,池早顺势松开手,木桶嗖一下飞了出去。
“咚!”
桶子摔到地上,出一声闷响。
池早和蓝弈彼此对视着,却都没有说话。
程有工的呻吟声断续从小房子里传出来,钻入两人耳中。
气氛越沉了。
池早没被抓的那只手,手指微微动了下。
其实在县城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时,她就猜想过会是什么人。绑架犯的同伙?熊哥派来的小弟?甚至明明那个人现在还不认识她,但她连那个人都想到过。
可唯独没想到,盯着她的人竟然会是蓝弈。
他不是在查敌特的事吗,怎么会跑到县城,甚至一个小公社的屠宰场?
真他娘的晦气!
要早知道会遇见他,她宁愿换个时间请假回来,哪怕扣工资,也比和他遇上好。
而且看他现在这样子,肯定看见她刚才都干了什么吧?
果然,池早刚想到这里,就听蓝弈开口了。
“知道粪水很脏,会让伤口感染吗?”他声音冰冷,表情严肃,“知道大面积感染,严重了会死人吗?”
他顿了下,眉眼沉沉看着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