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简诺摇了摇头,每个人的梦想都值得鼓励。
看着远方纵马扬鞭的少年,笑着感慨道,“自古功名属少年!”
“自古功名属少年!”
听到手底下人的汇报,景帝放下手中茶盏,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镯,神思不明。
前几日的鸿台宴已过去,但席上窦太后的话,却在他心里烙上深刻的印记,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至于梁王送到承仙宫的那十几盆花,其中也有他的手笔。
不然真以为画作、能工巧匠,那么巧都能被得到?
还好,得到一个算是满意的结果,景帝稍稍松了口气。
太后偏爱梁王,他早有感触。
哪怕是领四十余城,居天下膏腴之地,在她看来,梁王还是受苦颇多。
吴楚七国反叛,因其坚守睢阳有功,赏赐无数。
至于梁王在封国大治宫室苑囿,招延四方豪杰,出入仪从比于天子等等,他都不曾计较。
然而要允梁王“兄终弟及”,实在是触及他的逆鳞。
皇权背后是没有退路的!
如果一个皇帝不能牢牢的掌握住自己的皇权,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要是允准了,说不得明日后宫中的皇子就要开始早殇了……
过不两年,自己也应该驾崩了
景帝握着手腕上的银镯,心中有些冷。
他知道自己母亲不会有这种心思,可梁王呢?
哪怕梁王没这种想法,他身边的那些能臣谋士呢?
太后与梁王酝酿已久,若是断然拒绝,太后恼了,那不孝不悌的恶名又如何担当得起?
梁王若是反了,长安精锐可否抵挡得住
天子的权威不是天然就有的。
虽然表面上天子是九五之尊,但是实际上呢?
真正能够听从天子的人,又有多少呢?
哪怕七国之乱后,他封了八个亲子去填充战后诸侯空缺。
又把自己的弟弟梁王刘武扩张为4o城的第一大国,把一直在朝堂任职的刘礼派去继任楚王。
看似帝党占据上风,但景帝知道只是暂时的风平浪静而已
若因储君之位,将梁王推到功臣集团队列
偌大的宫殿里静悄悄的,除了景帝走动带来的声音,只剩下宫人们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景帝颓然的拿起奏折,现是闲赋在家的袁盎所书。
不经意间想起先帝时的一桩旧事,思索片刻,渐渐舒展了眉头。
袁盎啊,是个懂大势、敢直言、会做人的聪明人……
最为关键的是为人敢言直谏,强调等级名分,对尊卑礼节有着浓重的情结。
想到这里,景帝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