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留下来吧,左边那间屋子给你住,怎么样?”
二、
经过一番了解,本君得知了无耻之徒原名叫澜聿,年纪貌似不太大,连本君一个零头都没到。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搭伙过日子而已,本君收留他,他给本君做个一日三餐顺便打扫打扫家务也是应该的。
一些日子相处下来,本君又现澜聿这孩子其实很好,品德没话说,最重要的是听话乖巧,永远都是眨着一双漂亮眼睛看本君,唇角微微挑着,说什么都听,也从不顶嘴。
做饭更是好吃的没天理,就没有他不会做的菜,还会耕地种菜,就连绣花补衣也是信手拈来,贤惠的不得了。
真是令人满意。
但要说不好吧,也有。
就是这孩子老是喜欢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老戳本君脊梁骨,就喜欢问些刁钻的,比如什么“阿棠你为什么不娶妻呀”,“阿棠有喜欢的人吗”,“那阿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要换做别人,早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就被本君一剑戳死了,偏偏到他这,被他一口一个阿棠叫着,有火也不出了,只能耐着性子答,还得顾及着态度是不是不好这么说会不会吓着他。
但是日子这么一天天过下去,本君饶是再迟钝,也还是觉出了点不对来。
从冷泉回来后,本君竟奇异的有些躁动,与在慈云会被澜聿轻薄那一下又不太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本君也说不太上来,只是觉着心境很是不同,轻飘飘的,像浮在云里似的。
曦津笑我什么金屋藏娇,被本君揍了一拳,说来其实是心虚,有种被莫名其妙说中了的感觉,但本君不承认,所以干脆给他一拳让他闭嘴。
本君能看得出来,曦津对澜聿也很有好感,他临走前很认真的问本君,要不要把情封解开。
被他问到的时候,本君难得的有些迷茫。
情封跟随本君万年,已经长成了本君的一部分血肉,曦津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问了,还是很严肃地问。
本君也是从那时起,才终于迟钝地意识到,澜聿于本君,似乎并不只是单纯搭伙过日子的那种关系了。
有一层很薄的东西,犹如薄纱一般,横亘在本君与他之间,捉不到,也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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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那夜不知缘何,我忽然觉得好难过,说不出的难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我很清楚我在怕什么,我怕年华易逝,我怕给出去一腔真心却不得安放,我怕终有一日我与他会如其他事物一般,尘归尘土归土,也不得善终。
但是见到他的那一眼,我还是哭了。
说起来也丢人。
我竟然在一个小我那么多的少年面前哭的那么惨。
委实太丢面子了。
澜聿哄了我一晚,还拿他的手钏给我戴,我有个他的东西在身边,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太想他。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也许澜聿自己也没有觉,可我却时常会被他的目光看得耳垂烫,少年爱意从不加掩饰,只在朝夕相处间日日疯长,有时就连视线都是炽烫的,落在我身上,甚至能把人灼伤。
可他从不冒犯我。
哪怕同床共枕,他也只是乖乖睡在我身旁,夜里给我盖被子,偶尔瞧见什么也只红着脸别开眼,不该看的他绝不多看,也绝不多做。
他还像从前那样,把我的一切当成他自己的事情来做,把家里一切都打理的很好,照顾我也很尽心,事事都亲力亲为。
但只有我知道,澜聿默默付出的那些,宛如日夜拍打礁石的温柔潮水,从不急切,却能让我在每一个目光交接的瞬间感到心跳加快,不知不觉的沉沦。
神一旦动情,便再无可转圜。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他,能在身有封印的情况下,仍旧克制不住对他的感情。
于是我去找了曦津。
也是从南齐山回来,我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我对他,已经展到了如此不可遏制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