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女儿如今应该是怀了清远侯府的骨肉,若是这会儿把女儿给推出去的话,她就不相信林昭昭不撤诉,继续跟她女儿计较,难不成然后看着自己那个未出世的侄儿直接胎死腹中吗?
于是豪不犹豫的跟着点头,“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女儿搞出来的幺蛾子。是她要来到这里,说自己往后会嫁给清远侯府的儿子,所以林昭昭的一切都是属于她这个三嫂的,我让她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可是她根本不听,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周若柳,“???”
周若柳一下是知道自己这个母亲是重男轻女的,但是这些年自己对这个母亲也算是毕恭毕敬,对几个哥哥也是想着有个银钱一定会供养他们读书。
可是直到今日出了事的时候,她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薄凉。
三哥有危险的时候把自己推了出来也就算了,可自己的亲生母亲竟也将自己给推了出来!
她可知心的看着这所谓的一家人,而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着京兆尹道,
“大人,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根本就不是主谋,这群人都在撒谎!”
“谁撒谎了!不是你将林昭昭的鸽子,血宝石那些全部塞到了你的衣服里吗?难不成还是我们逼你的吗?”
“那又怎么了?二哥你没有拿林昭的银票吗?母亲你没有拿林昭昭的珍珠吗?还有大哥,你没有和几个孩子跑到人家家里胡吃海喝,难不成这些都是我教唆的吗?”
说着,就是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样子,露出一截白皙又脆弱的锁骨,以一种任人拿捏的姿势对准了不远处的君无恨,试探着委屈巴巴的勾引,
“王爷,民女真的是冤枉的迷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还望王爷能够为民女做主,只要王爷能帮民女,民女什么都愿意为王爷做的,哪怕一辈子给王爷当牛做马,去王爷府里给王爷当一个端茶倒水的奴婢民女也愿意!”
周母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转过头来去勾引王爷,膝下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果然是聪明,总能看准时机去勾搭贵人,这样的话,何愁自己一家不能够飞黄腾达?
可谁知,君无恨却是不紧不慢道,“你是不是冤枉的?本王说了不算,你自己说了不算,只说你家中的母亲和哥哥都说你偷窃了东西,若这件事情属实的话,你可是要被千刀万剐的一个死人,本王就是有心想要收你回到自己的府里,怕也是没有这个机会呢。”
这话的意思是——
不是自己没有被栽赃陷害,凌迟处死的话,那岂不是还有进王爷府里的机会吗?
去王爷的府里怎么也比去清远猴的福利好得多吧?
这样的认知让周若柳一下子就记恨上了周母。
“娘,你明知我不是主谋,你现在赶紧跟王爷说清楚!”
周母有啥好说的呀,现在最稳妥的方法不就是她这个女儿将一切都扛下来吗?
眼看着周母要往自己的身上推,周若柳也觉得破防,
“娘,我只有对你那叫一个孝顺,小时候哥哥们去读书,你不让我识字,我不说你什么,只是因为咱们府里没有银钱,可我长大但凡有点银子都在想着你和这个家,你都到这个岁数了,再活又能活上几年,尽管如此,你还是自私的想把我推出来让我去死?那大家干脆都别活了!
王爷,我要举报我们家里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这件事情是我们共同谋划的!”
周若柳这话一出口,周母是要气死了,挣脱开官差,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儿只要有一个人承担下来,其他人就会被无罪释放,可你倒好,竟然要拖着全家下水,老娘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贱货,当年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你总算说实话不愿意把我生下来了,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的,你只喜欢几个哥哥!”
周若柳捂着被打红的脸,就感觉灵魂都是疼的。
她母亲从来没有打过几个哥哥,哪怕几个哥哥最调皮捣蛋的时候,得到的也是母亲夸赞几个哥哥聪明机灵,往后必然大有前途,可是自己但凡做错一件事情,说错一句话,得来的都是数不清的殴打和谩骂。
“对,我就是不爱你,怎么了?别人家的女娃娃生下来都是要被浸猪笼的,老娘供你吃穿,供你长到现在还供出错来了?”周母叭叭。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什么力气支撑着周若柳,竟然直接抬手对着自己母亲的脸也扇了过去。
“啪——!”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也算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周母的几个儿子看周若柳敢打自己亲娘老子,就要扬手去打死这个不孝的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