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对不起!白晓知罪,知道自己错了!”白晓忽然屈膝跪下。
温锦脚步微微一顿,她扭头着白晓。
“我从一开始,就在骗郡主……我不是什么南阳白氏,我是山匪之子。我爹不是白氏二老爷,他是瓦垄寨山匪头子!”
白晓扯着嘴角苦笑,眼圈儿红红的,“我恨恶自己的出身,所以带着愿意相信我,追随我的一些人,逃出山寨。我以为我能养活他们,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可是……你也到了,我们没有户籍,没有地,我养不好他们……我高了自己。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我开始偷窃。还自欺欺人地觉得,我比我爹强!”
“现在我明白了,我们本就是一丘之貉。做出那翻墙跃院,窥伺郡主的事情……我真是无耻!”
白晓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郡主即便杖毙白晓,也是我罪有应得!但郡主怜悯,竟还愿意给白晓改过自新的机会,甚至赐了上好的伤药。”
“白晓一首在想,如何才能不亏负郡主的怜悯……思来想去,白晓觉得,首先,要对您坦诚出身,不能再继续骗您了!”
白晓叩首。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在无声抽泣。
这样一个年轻郎君,最是好面子,最是自负的时候,让他在旁人面前,承认自己撒谎,承认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吧?
“知道了。”温锦应了一声,提步便走。
她走远了一些,回头去。
只见白晓艰难地起身,踉踉跄跄回到河边,继续一丝不苟地刷马。
那马儿颇有灵性,似乎能感觉到伺候它的人,十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