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凶相，伏善缩了缩脖子。
迟疑了一阵，还是小心翼翼蹲到她的腿边，去拉她的袖袍，还在半空晃了晃，“别凶我。”
“别装可怜！”无视他眼巴巴的眼神，商九裳甩开他。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如此软趴趴的呢。
伏善嘴角当即一扁，眼中开始掉泪豆子。
别人哭，要么哇哇大哭，要么默默流泪。
他哭，先从眼眶里打转酝酿，最后一滴一滴落泪。不仅如此，还要等前面的一滴先在脸上滚落流经下巴，再开始流第二滴，两滴泪之间的时间差都控制得丝毫不差。
一滴一滴哭还不算完，一面哭，还一面打哭嗝。
老天爷！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
商九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我没有装可怜。”他又打了一个哭嗝，眨眼间有条不紊的控制着掉眼泪的流。
商九裳猛然站起身，像躲洪水猛兽，退离他三尺。
她盯着他的脑袋，眸光忽明忽暗。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扑通一声，趴在他的眼前，脸上多出两条笔直的清泪。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
“嘤嘤嘤……呜呜呜……”
伏善听到那两道不同的哭声，手一抖，眼中的泪竟沾在睫毛上，没有精准落下来。
商九裳好似没看见，自顾自哭，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抹他的身上，搞得男人身体石化。
他想要缩回手，商九裳霸道按下。
伏善：“……”
“你不哭了，让我哭会儿。”脑袋强硬地靠在他的肩上，商九裳又开始有节奏的，“嘤嘤嘤……呜呜呜……”
伏善哭也不是，无辜眨眼装看不见也不是，只能干瞪眼。
虽然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咋的？你哭完了，还不让我哭？”察觉他身体僵硬，商九裳将没有挤不出泪的脸埋在他胸前，还狠狠捶打他胸口。
伏善：“……”
妖族皮糙肉厚，身形稳如泰山。
他歪头望着怀里的少女，眼神懵懵懂懂，完全看不懂她的表情，直到又一次听到那两道“嘤嘤嘤，呜呜呜”的哭声，眉头拧起。
女人哭果然麻烦。
嘴上却说，“那你慢慢哭。”
商九裳闻言瞬间止了哭声，“你让我哭我就哭？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