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冷冰冰中带着粗俗,“吃完药退烧,再拉几次稀就没事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司机和车是俱乐部配的,把沈弈送来医院就通知了基地的人。
老何火急火燎赶来,一听医生的话,有点无语。
“算了,没病就是好事。”
老何自告奋勇拿过药方,“我去领药。”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沈弈刚才就醒了,一醒来听见医生那句多拉稀就没事,他羞得想找条地缝钻,赶紧装作没醒。
这会听不到声音,他纳闷唐礼瑜去了哪,偷偷睁眼。
一睁眼,唐礼瑜正眼也不眨看着他。
沈弈:“……”
他有点尴尬,“我刚醒。”
“嗯。”
他脸上没有一点刚睡醒的迷蒙惺忪,唐礼瑜轻轻应了声,没戳破,“医生说是吃坏了肚子。”
沈弈摇了摇头,“不是。”
他是应激。
那件事生后,他有整整一年都住在医院,心理科和热门诊来回折腾。
心理科医生上一秒试图和他聊,下一秒他就开始高烧。
别人高烧是身体防护,是大脑想要忘却这段记忆,他烧得体温计都快爆表,记忆依旧牢牢焊在脑子里。
高烧一次,就记得更清楚一点。
他记得昏迷中听见玻璃瓶破碎的声音,语调铿锵的女声和htk高管的怒骂。
记得有人揽着他的腰带他离开,有尖锐的东西扎破他的腰间。
记得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她声音太轻,他听不清,却能闻到弥漫的血气,那个女孩就在他身边,好像还抱了一下他。
然后有嘈杂的声音响起,血的味道变成消毒水的气息。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
沈听风坐在他床边昏昏欲睡,听见动静睁开的眼里全是血丝。
……那么,那个女孩呢?
之前从未留意的细节被放大,沈弈惊愕地怔住。
醒来之后,他对那件事的抗拒程度,就算是沈听风提及都要怒。
夏侯安从别的心理医生那接手他,花了大半年都没进展。
直到为了重新回到赛场,他才勉强开始配合。
他不愿意回忆当时的细节,一直以为是沈听风去看他,正好撞上那件事,救了他,把他送到医院。
可四年前,沈听风效力美洲赛区的战队,常年在加拿大。
三月底,也是美洲赛区的春季赛后半程。沈听风身为选手,不可能千里迢迢突然出现在韩国。
救了他的不是沈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