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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伊尔和赛迦维斯被训得低下头,不是因为不服气,而是因为累。
连年战事似乎没有尽头,而他们已经心力交瘁。
是啊,再争下去,结果又能是怎样?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就能保全对方了吗?
二营营长突然没了话,他沉默一会儿,又仰起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不远处的士兵们抱膝围坐在篝火旁,看着长官们一会儿争执、一会儿沉默,心中也不好受。
他们眼中是看不见前路的茫然,和已然接受死亡的平静。
情绪两两交杂,一双双眼帘半垂的眼眸中映出了猩红火光,久久不灭。
没关系。
执着死或活已然没了意义。
他们要做的只有,在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努力劈手夺去敌虫头颅。
他们活着的时候总是吵得长官们头疼,死的时候就安静些吧,别一到了底下还要挨骂挨训,太丢分了。
五营营长微微偏,看到平日里爱吵爱笑的小兵们都安静坐着,似乎并不关心长官们下的决策。
他喉头一哽,眼鼻泛酸,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一张张被火光照亮的脸。
多看看吧。
以后会越看越少。
指不定哪天他想看也看不到了。
五营营长是军雌中难得的温柔性子。
平日里操心这操心那,说话也是温声细语,总被年纪比较小的军雌们围着打转。
偏生他自己年纪也不大,但身上夫感太重,比起兄长倒更像雌父,还被因伤热而烧得神志不清的小士兵抱着哭喊过“雌父我想回家”之类的话。
此时,相比起其他军官一直显得低调的五营营长做了个决定。
军雌转过脸,不再看士兵们。
他慢慢笑起来,眼尾一粒小痣被翘起的尾睫轻轻一扫。
他道:“你们都要去吗?”
二营营长哼笑:“我是必须要去的,不许拦我。”
六营营长也道:“比起留在营地里被那帮小崽子吵得头疼,我还是去雪场里听砍瓜切菜的声音吧。”
十营营长颔,想了想补了个理由:“我活腻了。”
“……”
他被不知道谁的拳头捶了下脑袋。
有虫冷笑:“被冻得神志不清了,给你醒醒脑。”
“……”
五营营长失笑。
他叹气道:“那谁留下啊?”
赛迦维斯略略蹙眉,他突然问:“你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