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面色茫然,直挺挺站在婴儿房里。
他缓缓打量着四周的陈设,目光不明。
家具和各种纺织品的材质与他所熟悉的那些并不一样。
房间陈设的科技含量也好低。
他靠近房门,试探着伸出手,手指却触上了一层薄薄的无形光膜。
阵阵涟漪从指尖处荡开。
安德伊尔干脆在房间里逛起来。
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眼中露出些好奇。
他应该是死了。
就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再次睁眼的时候,他以为虫死了就是死了,哪怕灵魂要去往地底,也并非不能接受。
而不该是这样……
额,这算什么?
安德伊尔的视线扫过婴儿车。
把他放到这里来,是让他视察一下以后投胎的家庭情况?
不得不说,其实安德伊尔挺不满意的。
但好像也没得挑。
视线定在婴儿车上,安德伊尔顿了几秒,抬步走过去。
雌虫长得高大,必须要将腰弯得很低才能探下头去看婴儿车里的情况。
然而在看清的那一刻,安德伊尔的瞳孔就缩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只幼崽。
一只正在酣眠的、孱弱的可爱幼崽。
幼崽穿着粉白色的小衣服,两只肉肉的手互相揪着搭在小肚子上。
他闭着眼,眼睫纤长,脑门上的黑褐色头短短卷卷,白软的脸颊挂着红晕。
安德伊尔呼吸都放轻了些。
他静静看着幼崽的睡颜,然后伸出一指去勾那小小软软的手。
那只肉肉的小手动了动,短短胖胖的手指张合几下,慢吞吞将雌虫纤长的手指包住。
安德伊尔心软的要命。
好乖啊。
睡觉都这么乖。
这是谁家的小崽子?
不会是下辈子准备送他的吧?
雌虫有些失智地想。
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看了看幼崽的脑门。
没有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