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十天了……”
“……不醒……”
“……放心……很快……”
……?
什么声音?
谁在说话?
意识浮浮沉沉,像被泡在了水里,外界传入耳中的一切动静都隔了层屏障。
“……!”
“……眼球转了一下!”
“睫毛动了!”
“好像要醒了!”
“嘘……!”
“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缝,看来小阁下的意识在逐渐清醒。”
“陛下,安心。”
脑子里的各种场景碎片不断旋转,互相碰撞炸成齑粉,大脑承受不住这种剧痛,便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将那些东西通通封存,不再让意识触碰。
“你们先出去。”
“是,陛下。”
……陛下?
躺在床上的小雄虫猛地睁眼。
眼前霎时闯入一片刺目的白,青涯顿感不适地眯了下眼。
压在被子外的右手忽然被紧紧握住,灼热的温度熨烫着他凉的手。
“芽芽。”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声音极轻极柔,风一般徐徐飘过。
仅仅两个字,便将他的意识拽回。
青涯眨了眨眼,想扭头看看,但脖颈肌肉太过僵硬,导致他的头才转了一下就梗住不动。
小雄虫木着脸,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瞪着。
“噗嗤。”
雌虫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连忙止住。
青涯唇角一抿,小脸皱起。
很明显是在不高兴了。
一只宽薄的手掌伸过来,给他揉按着肩颈肌肉,力道不轻不重。
“芽芽。”安德伊尔倾下身,半敛着眸,侧脸贴上青涯的脑门。
雌虫轻叹一声:“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