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伊尔并不是难伺候的虫,更别说他进过军队,某些生活习惯还带着种兵痞式的糙。
但后来出于某种隐秘的幻想,他的床铺了厚厚的床垫。
现在,幻想实现。
小雄虫被抛进厚软的床褥里,身子还往上弹了弹。
虽然背上不疼,但他还是眼冒金星,晕晕乎乎地有点爬不起来。
安德伊尔就站在床前,看他在自己的床上扑腾。
青涯缓过了那股昏劲,用手撑着床准备坐起来。
然后被雌虫一根手指戳了下肩膀,啪叽一下倒回去。
房里没开灯,光线很暗,青涯半眯着眼去看沉默不语的雌虫。
他脑袋晕晕的,有些不舒服:“陛下?”
安德伊尔突然俯下身,单膝跪上床,双臂撑到他身侧。
雌虫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倾泻而下,细细密密围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将他困在自己怀抱里。
青涯脸上一痒,是被一缕头挠到了,他伸手轻轻去拽。
谁知雌虫顺着他微弱的力道再度倾身,鼻尖都要蹭上他的侧脸。
青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雌虫很奇怪,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撑在他身侧的手臂肌肉绷得很紧,都硌到了他的腰。
“陛下?怎么了?”青涯再次问,他嗓子莫名紧,安德伊尔可以轻易听出他声音中暗藏的慌张。
雌虫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用鼻尖轻轻蹭过青涯的脸颊,然后突然顿住。
那一片温热柔软的颊肉被挺翘鼻尖抵出一个小小的窝。
“芽芽。”安德伊尔的声音很低柔,距离过近,青涯甚至能感觉到他声时喉间的颤动。
他眼睫忍不住扑簌抖了几下,然后嗯了一声。
安德伊尔轻轻吻着他的面颊,然后下移,将脸埋入他颈间。
雌虫呼出的热气不断扑上他的脖颈和耳侧,青涯拽着他头的手忍不住用力。
他感觉得到,雌虫想做的是其他事,但又顾忌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现在只是蹭蹭。
雌虫从带他出检测室那一刻起就一直很安静,青涯有些不习惯。
他背后攀上层层寒意,似是暗中被猛兽盯上,让他禁不住想要战栗。
但一想到眼前的虫是谁,他又安心下来。
青涯抬手环上他的脖颈,眨了眨眼:“陛下,要亲亲吗?”
安德伊尔嗅着他脖颈的动作一停。
雌虫呼吸变得急促,喉间还出沉闷的咕噜声。
压抑的喘息声化作一张糖浆做的网,粘稠又令虫头脑昏。
雌虫突然柔柔低笑起来,嗓音轻轻:
“本来忍得住的。”
安德伊尔身体下压,一手穿过青涯背后环住他的腰,另一手勾起他的一边膝盖,将他的腿环在自己腰上。
青涯被雌虫沉重的身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可他又很快迷恋上这种极具占有欲和安全感的抱姿,很乖地将自己缩进雌虫怀里。
安德伊尔的唇瓣都贴上他的下唇了,忽然又顿住,看似好脾气地问道:“芽芽,亲都亲了,那可以伸舌头吗?”
青涯脸色瞬间涨红,支吾道:“可,可以的。”
都这样了,这种问题就不要问了吧。
青涯答应得十分痛快。
然后他很快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