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神清气爽地出了浴室。
站在镜子前给自己粗略擦了下头,摸到尾还是在滴水,木淮毓闭上眼,微微屏气,开始疯狂甩头。
然后他睁开眼,在镜子里清晰看到自己顶着满头杂乱微湿的白金色头毛。
木淮毓抬手,五指成爪,有些不满地顺了下头。
他的头好像从来就没顺下来过,总是保持着一种微微炸起的状态。
本来他头就有点卷,这样一炸,搞得他很像某种毛蓬蓬的狗子。
好在脸是帅的,可以弥补一下头的不足。
研究了一下洗衣机该怎么用,木淮毓把衣服丢进去洗,然后慢悠悠晃进了次间。
他面朝下扑进床铺里,慢吞吞打了几个滚,抱着被子叹气。
现在暂时安顿下来了。
但他还没考虑好后路怎么走。
思考了一会儿,没想出个什么答案,他也不为难自己,而是坐起身,开始摆弄那个叫“光脑”的小东西。
这一研究就过了将近半小时,大概清楚每个软件有什么用途、系统基础操作有什么之后,他就放下了光脑。
木淮毓出了次间,打开房门朝外看去。
边境天黑得很快,此时已值日暮夕沉,木淮毓趴到走廊栏杆边上,看着底下的教官三三两两走进公寓。
公寓分有大门和侧门,木淮毓这栋楼离侧门更近,但从这道门进来的虫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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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了几秒,想起来三号食堂就在回侧门这一条路的边上。
可能是因为中午吃的那一餐饭份量太过扎实,木淮毓并没有感觉到饿,就不打算下楼吃饭了。
耳边是虫子们的谈笑声,明明处在一个颇为嘈杂的环境,木淮毓却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那一瞬间涌上的孤寂,让青年的眉眼染了层浅淡的阴影灰。
不过他一向擅长调节心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刚才脸上那点朦胧的阴郁感好似从未存在过。
随手揉了揉被晚风吹乱的头毛,木淮毓转身回了房间。
他走得倒快,压根没注意到有虫站在楼底下看了他许久。
“桑坦?看什么呢?”
同僚拍了拍军雌的肩膀,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桑坦回神,看向同僚,淡笑道:“没看什么,一下呆罢了。”
同僚摇摇头,揶揄道:“你刚才那眼神那么认真,我不叫你,你是不是都不记得要上楼拿东西了啊?”
桑坦和他说笑着一起进了公寓。
*
连续pass掉几个选项,木淮毓抱着脑袋长嚎一声,倒进被窝里。
他双眼无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我还没大学毕业,就要我提前体验社畜的生活,这对我来说公平吗?”
“导员也没教过我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啊,现在该怎么办?”
“啊,要是真没其他办法了,我就去食堂给士兵打饭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青年喃喃自语着,看起来生无可恋。
“嘀嘀!嘀嘀!嘀嘀——”
旁边的光脑忽然震动起来,嘀嘀作响。
没有防备的木淮毓给吓了一跳,抓起光脑看了一眼。
似乎是有虫子给他打电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