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衔山这下脸全冷了,直接揽着林白离开。
林白恐怕这样会真的惹恼老太太,一直用手扯白衔山的衣袖,白衔山低眼看下来,眼中鲜少出现真正的愠怒。
林白不说话了,顺从地在他的臂弯中,从客厅一直被带出去。
白衔山气质矜贵清冷,生气的时候怒气从不达眼底,显得疏情冷面,拒人千里。
但林白知道,他的情绪从不显山露水,他看你的时候可能不真的在看你,而不看你的时候似乎才是真的看你。
这点在他和他朋友的相处中也不例外,所以大家都很怕他,最怕他盯着你看。
概因为无论你是谁,他冷眼看你的时候,你都觉得莫名有压力。
眼见爸爸忽然翻脸拉着妈妈走,林聿乔十分懂脸色,一只手拉着妹妹,一只手拉着弟弟,紧随爸爸妈妈身后。
宽敞的大厅内,落针可闻。
柳家从来都是老太太一手遮天,谁也不敢出声挽留。
祈敏看见白衔山真走,脸都气白了:“臭崽子,你还当我是长辈吗,让我几十岁的老太婆被看笑话!”
客厅内谁还敢看啊,纷纷侧头,只希望自己隐身才好。
柳思楠被这相似的场景蛰了一下,心脏的地方忽然隐隐作痛,他忍了忍,冷冷道:“您是长辈,谁敢笑话!
只是之旸和小白虽然是晚辈,但代表的可是白家,长辈无状,连白老先生都已经认可的孙媳妇,我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祈敏顿时顿住,回头看儿子时,被他的冷漠眼神吓到。
即使是当年,她执意让儿子和那个女人离婚,她儿子也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你!”祈敏心缩得厉害,嘴皮微颤,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柳思楠:“你怎么跟你妈说话,怎么敢!”
不待说完,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让你和那个女人离婚!
是啦是啦,离婚后你就变了,事事顺着我却一直不肯再娶,前些年忽然结婚,我还以为你终于明白我的苦心,没想到却又瞒着我,娶了个更戳我心窝的野女人。”
祈敏眼眶微红,满是皱纹的眼角颤巍巍滚出泪来:“你再婚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结婚了,你说要再生个孩子,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女人和别人生了个孩子……”
“妈!”柳思楠喝道,脸色更冷了:“你胡说什么!”
祈敏老泪纵横:“儿啊,我都是为了你啊,柳家不能有个不廉洁的岳家,当年……”
柳思楠脸色简直可以用铁青来形容:“您别闹了!”
再容老太太说下去,才是真正的让人看笑话了。
柳霁安刚从外面回来,远远看见白衔山一家子带着行李,像是要走,皱了下眉。
他预料林白这次过来在老太太面前绝对讨不了好脸色,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走近了一点,看见白衔山下颌绷得紧紧,就知道他恼怒了。
“怎么,碰钉子了?”柳霁安试探问,瞄见林白神色平常,瞬间乐了:“老太太嘴巴一向狠毒,说话像下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小白都没生气,你一个劲生气倒像你才是小媳妇似的。”
白衔山瞥了努力活跃气氛的柳霁安,哼一声:“你一个单身狗,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柳霁安嘴角抽了抽:“嗳人身攻击就不时兴了啊!”白衔山冷脸道:“单身狗。”
柳霁安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顿时怒了:“老婆奴!”
“单身狗。”
“老婆奴!”
林白:……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