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他长出第三条金色猿臂之后,每次使用披毛之术变化,他胸中的凶戾之气都会变得越发强烈,那股嗜血暴虐的情绪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理智。
袁铭也不知道,藏在他手臂中的香炉,还能压制住这种反噬多久?
就在他打算绕路离开时,却突然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们鬣狗堂的杂碎,要不是我身受重伤,就凭你们两个,也敢对我出手?”
“哈贡?”袁铭暗道。
回应这个声音的,是几声嗤笑和不屑的嘲讽,以及一阵打斗之声。
袁铭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鹿腿,快步赶了过去。
还没等他赶到近前,一道人影就已经从一大丛灌木中,飞了出来。
袁铭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那人后背,以左脚为支点,身形转了一个圆圈,卸去了冲撞的力道,扶稳了站在原地。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从树丛后跳了出来,手里各拎着一把尖刀。
在看到袁铭的时候,那两个家伙明显一愣,随即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立马开口喝问道:“你是谁?想管闲事吗?”
另一个,已经举起了尖刀,指着袁铭的鼻尖。
“袁兄?”哈贡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也惊讶叫道。
他的浑身衣衫染血,腰腹部明显有一处夸张无比的撕裂伤口,手臂各处则还有些形状规则的刀伤,林林总总,有十余处之多。
“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弄得这么惨?”袁铭皱眉道。
“我……”哈贡话没说出口,人就身子一软,贴着袁铭倒了下来。
看着昏死过去的哈贡,袁铭有些无奈。
“你们两个,还不快滚?”他抬起头看向追杀而来的两人,开口斥道。
“你找死?”尖嘴猴腮的家伙叫嚷一声,朝着袁铭就扑了过来。
袁铭目光一闪,单手竖起,口中轻吟:“起!”
话音刚落,一道土黄光晕从地面亮起,尖嘴猴腮的家伙口中发出一声惨叫,迈出的脚掌已经被一根从地面升起的尖锐石笋刺穿了。
另外一个见状,连忙看向自己脚下,飞快向后退去。
袁铭也懒得与他们计较,一把将哈贡扛上了肩膀,带着他转身离去了。
捡了一个活人回来,袁铭自然不能再回自己的洞窟大本营,只能转向去了他平常歇脚的一个临时窝点。
那里是一个腐朽破旧的树屋,似乎是以前某个披毛兽奴的住所,已经废弃了很久,袁铭简单收拾了一下,勉强能用。
他将哈贡带进树屋,用自己换来的药粉简单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势,随后就去外面生了篝火,烤了那条黑角鹿腿。,!
前一冲,力量比他原本的两条手臂竟然还强上几分。
“这手臂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回去,总不至于以后都要在胸口挂条胳膊吧,这样子也太奇怪了。”袁铭心中暗暗思量。
谁知,随着他的心声言语一起,胸口处的金色猿臂竟然当真收缩了回去。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稍作思量之后,袁铭立马取出储血袋,去收集血食,之后将其头上独角剥离后,才匆匆离去。
……
转眼又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十万大山已经是隆冬时节。
大雪封山,千里素缟。
袁铭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苦修不辍的同时,也在不断猎杀凶兽获取血食,渐入佳境,每個月都是超额上缴,有时候甚至能十倍数量的上缴。
当然,过程中能不用披毛术,便不用披毛术。
算下来,从他正式成为披毛兽奴至今,时间尚且不足一年半,可他累计上缴的血食份额已经有五百零七份之多。
三年内完成上千份额,在彻底沦陷前成为碧罗洞记名弟子的目标,也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
这一日,清晨。
袁铭肩上扛着一条粗壮的鹿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林雪地中。
他的浑身肤色黝黑,脸上皮肤粗粝,单从外观上来看,已经和南疆人,甚至和野人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