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低了头,仍是不语。
邢夫人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道:
“你这么个响快人,怎么又这样积粘起来?有什么不称心之处,只管说与我,我管你遂心如意就是了。”
鸳鸯心中恼怒,却丝毫不敢发泄。
正如邢夫人说的,她只是个奴才。
这时候说什么也都白搭。
不如先挺着,事后再想想该如何处置。
邢夫人见利诱不成,便威胁道:
“想必你有老子娘,你自己不肯说话,怕臊。你等他们问你,这也是理。等我问他们去,叫他们来问你,有话只管告诉他们。”
说完,邢夫人就冷笑着走了。
鸳鸯听到提起她老子娘,就知道这事怕是麻烦大了。
若是父母有命,她终究要从。
可她心中就是不愿意啊!
说来说去,鸳鸯终究是个小姑娘。
一时也没了主意。
她又怕邢夫人去找援兵,当下只能先躲出去再说。
出门先找了琥珀,道:
“老太太要问我,只说我病了,我没吃早饭,往园子里逛逛就来。”
琥珀不疑有他,点头就答应了。
鸳鸯说完,就漫无目的往园子里游荡。
不想刚刚她和琥珀的话,被鹦哥听去。
鹦哥觉得不对劲,就跟了过来。
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鹦哥就追上前去。
鸳鸯很快也看到她,也不说话。
两人就坐在树下沉默半晌。
最后鹦哥开口关切几句,鸳鸯就把原委都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似乎终于坚定了想法,恨恨的道:
“别说大老爷要我做小老婆,就是大太太这会子死了,他三媒六聘的娶我去作大老婆,我也不能去。”
鹦哥想开解两句,又想起此前的情形,便笑道:
“莫不是想跟着薛大姑娘陪嫁过去?可惜晚了些,倒是还有林姑娘。”
正这时,只听山石背后有人笑道:
“好个没脸的丫头,还打林姑娘的主意?”
二人听了不免吃了一惊,忙起身向山石背后找寻。
不是别人,却是袭人笑着走了出来,道:
“什么事情?怎么不叫我一起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