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杨媚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我刚蹲下就听见那边有人,好像是踩着树枝往远处走,我就立刻追了过去,一定是偷窥的。呼、呼,见老娘还敢跑,吓死老娘了”
江停发现偷窥后第一反应不是呼救而是追上去打人的,你也算独一份了,受惊吓的是你还是偷窥贼还真不好说
“别跑”严峫怒吼“站住”
手电颠簸照耀,前方的猎物匆忙奔逃,只能映出他黑色的兜帽衫和长裤。不知怎么的严峫感觉那身影有点眼熟,尤其是奔跑时的姿势,都莫名其妙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相似的场景,那是从建宁去恭州前一天晚上的小区楼下
那个跟踪者
他竟然一路跟到了这里
“别跑”严峫灵机一动破口大骂“我认出你了就是你”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跟踪者明显有反应了,脚下一个错乱,险些被灌木丛绊倒。
严峫飞身直扑过去,一把抱住跟踪者,黑暗中只觉天地旋转,两人抱团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无数碎石树枝抽得严峫眼冒金星。
砰几秒后他们轰然落地,严峫还没来得及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就只感觉腹部被狠狠重击,跟踪者把他踹开,爬起来就想跑
“我艹你妈”严峫凶性大发,伸腿直接把那人绊了个嘴啃泥,扑上去把对手拦腰坐在地上,左右开弓几拳下去,犹如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边打一边怒吼“敢偷袭你爸爸敢偷袭你爸爸”
“”那人捂着脸拼命挣扎,唔唔地发出声音。
“严峫”江停赶到了,踉踉跄跄地从山坡上下来“你没事吧”
严峫头也不回“没事,抓住这孙子了,你小心点别摔”紧接着一拳重重砸在跟踪者太阳穴上,甚至发出了皮肉挤压的轻微声响,随即狠狠拎起对方衣襟“我艹你祖宗十八代,那天开车跟踪的也是你对吧我家小区楼下的也是你对吧”
江停怕他打出人命来,疾步上前拦住“好了差不多行了,手电呢”
严峫伸手在周围一摸索,抓起手电,啪地拧亮。
这时候跟踪者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捂着脸在地上哼哼了,面对骤然刺到脸上的手电光,立刻呻吟着扭过脸,不清不楚地狠狠骂了几句。
“我艹你还”严峫一把拽掉那人捂脸的手,待清那张青青紫紫的脸时,突然难以置信地愣住了
“方正弘”
犹如晴天霹雳当空劈下,严峫被劈了个外焦里嫩,连江停都一呆。
距离建宁数百公里的乡村山坡下,刑侦副支队长摁着禁毒支队长大骂暴打,旁边还有个恭州的前支队长目瞪口呆围观,这场景突然变得特别可笑。
“”方正弘也不知道是怒火冲天、尴尬难堪、还是纯粹被打得没力气说话,嘴里嘟嘟囔囔骂着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话,咬牙把眼一瞪“就是我,怎么啦你自己做的亏心事”
突然他就像突然被点了静音键,整个人消了音。
严峫想拦,但已经拦不住了。
方正弘直勾勾盯着江停,张大了嘴,惊怒涨红的面孔上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滑稽。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于吐出几个字
“你你是江停”
江停挑起眉梢,与严峫对视一眼。
“你,你,”方正弘急促喘息着,语无伦次,胸腔就像呼哧呼哧的破风箱“你还活着”
清晨,县招待所。
天刚蒙蒙亮,窗外树梢上鸟叫声响成一片,宾馆楼下摆摊卖早点的吆喝混杂着电动车自行车的叮当铃声,在寒冷的初冬晨风中穿梭大街小巷,活跃富有生气。
杨媚梳洗完毕,坐在床边对着镜子画眼线,一边瞪眼张嘴作扭曲状,一边开始了从昨晚到今早的第十八遍叨叨
“你说你好好一个支队长,为什么就养成了偷窥女人上厕所这种恶习呢”
方正弘“”
方正弘被绑在双人间的另一床头,嘴里塞着杨媚的皮手套,从他面部狰狞蠕动的动作来,估计真的很想把手套吐出来怒吼一句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