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习惯在床头柜放杯温水,什么时候醒了,也能喝上一口,润润嗓子,今天心里发虚,就忘记把保温杯拿进来了。
怕出去的动静吵醒陆厝,干脆赤着脚下床,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呼吸放得很轻。
厨房的门缝里,透出点微弱的光。
顾裕生愣了下,这么晚了,是陆厝吗,怎么还没睡呢?
他记得这人向来不失眠啊,晚上的时候倒头就睡,是头幸福的小猪。
还好有暖气,顾裕生踩上木质地板,伸手就要推开厨房的门。
却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他透过那一线的缝隙,看向里面。
是陆厝。
背靠在橱柜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没什么表情,微微低着头。
顾裕生屏住呼吸。
他很少见到,这样安静的陆厝。
和白天时候,不太一样。
陆厝仿若身披冰霜,笼罩着淡淡的冷意,他是天生的骨相美人,眉骨英挺,轮廓漂亮,再加上唇红齿白的皮相,往那儿一站,就是把杀人的温柔刀。
“再看就收费了,”
陆厝拿之前的话来揶揄对方:“怎么还没睡?”
刀子的锋芒瞬间没了,成了如水的月光。
顾裕生推开门:“你看见我了?”
“听见脚步声,”陆厝把杯子放下,认真地看着对方,“没睡着,还是做梦了?”
顾裕生点头
(touwz)?)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禾花他不愿失去小玉。
“走吧,”
陆厝还在笑:“小心等会就跑不了了。”
顾裕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漫长的沉默是无言的拉扯。
直到陆厝呼吸开始急促。
“小玉,”他喉结滚动,“别这样,我不是好人。”
——抵抗不了。
只要顾裕生对他笑一下,他所有的防线,都会全然崩塌。
“我不走。”
无奈的笑意是惊蛰时的春雷。
陆厝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表情。
顾裕生没有穿鞋子,也没带眼镜,柔软的额发下,是清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