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前辈,谢谢你给我送这些。高专里的饭很不错,真不用麻烦你了!”
“清子女王让我多多照顾你,我也就能做这些了。”站在夏油杰面前的是由尾兰,她负责协助清子在东京处理各种皇室的咒术事务。因为她常驻东京,所以清子曾嘱咐她照看一下在东京高专求学的夏油杰。
夏油杰有些苦恼地接过硕大的食盒。清子交代由尾兰这些事的时候,他也在场,但是清子的意思是在他有困难时帮扶一下即可,而不是常常来给他送吃的喝的吧。
但他也没法强硬地拒绝由尾兰,他十分尊敬由尾兰,毕竟由尾兰的实力不错,之前还经常热心地指点他的咒术学习。
“哦,这个是给歌姬的。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她。”一份远比给他的食盒小的盒子也递了过来。紧接着,由尾兰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个贴着符纸的盒子,“杰,这个是我祓除的一只一级咒灵,你把它收服了吧。”
“……清子殿下不是不让大家这么做吗?”
在神宫时,清子不允许其他人把已祓除的咒灵给夏油杰收服,之前也没有人这么做,由尾兰的做法让他疑惑。
“那是清子殿下怕你形成依赖,不去磨炼自己,只想着靠别人来收服咒灵供自己使用。不过,你已经完成了不少任务,有很强的作战能力。清子殿下允许我们在能禁锢咒灵的情况下,把一级和特级咒灵抓来让你收服。”
由尾兰此时刚刚升为准一级咒术师,她没好意思说,她并不擅长禁锢符咒的使用,为了禁锢而不是直接祓除这只一级咒灵,她受了挺重的伤。
虽然由尾兰比夏油杰大了好几岁,已是清子的得力帮手,但是她在说这些话时,脸上依然出现害羞的红晕。
夏油杰抱着几个盒子,一时有点愣。他远比同龄男生成熟,由尾兰三番五次来找他,还有偶尔流露出来的娇羞神态,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由尾兰的情意。
他有点苦恼,这远比以往那些爱慕他的校园女生麻烦。因此,他在由尾兰又一次给他送来一只一级咒灵球时,还是直接拒绝了。
“不用麻烦兰前辈了,我接了不少任务,同学们也有帮我。这只咒灵前辈直接祓除就好了,以后也请兰前辈不要这样做了。兰前辈,禁锢符咒很难用,你也因为反噬之力受了很重的伤吧。”
由尾兰沉默一瞬,在少年严肃坚定的神情中,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她在沉默之后也依然强硬地表示,“杰,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清子殿下总觉得我在符咒术上不下苦功,抓这些咒灵对我也是很好的锻炼。总之,我还会继续帮你找高等级咒灵的。”
夏油杰似乎在这名一向坚强的女性前辈眼睛里看到闪烁的泪光,她虽然带着一如既往的开朗神情和他告别,夏油杰总觉得那开朗的笑容很是勉强。
但是那时天色已暗,只有天边挂着的一丝云彩上,映出夕阳浅浅的余韵。其实这样的天色,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吧,夏油杰这样想着,然后在不远处的墙角处现了正在躲着抽烟的硝子。
“事先声明,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硝子似笑非笑,她看出夏油杰十分烦恼,开玩笑地说,“有时候太受欢迎看来也很麻烦啊。”
夏油杰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听到硝子清冷的声音,“杰,给你个建议,你对任何人都很温柔,这当然很好,可是,对谁都温柔,其实就是对谁都很冷漠吧。”
高专第一学期结束,夏油杰邀请同窗一起前往伊势看花火大会。他还趁机回到神宫,见到主持夏日祭祀庆典的清子。
清子问起他的咒灵收集情况时,不可避免谈到了由尾兰给他抓一级咒灵的事情。
夏油杰唯独不想清子知道这些事,但偏偏这些事又无法绕过清子。
“对不起,清子殿下,兰前辈她,我……”
“因为杰的确很温柔,温柔的人总是会有很多人喜欢的。我会提醒兰,让她不要给你带去太多困扰的。”清子显然已经了解身边人的小心思。
“有人说,我对所有人温柔,就是对他们冷漠。”夏油杰有点迷茫,又有点忐忑,清子会对他说些什么呢?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温柔并没有错。杰,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展露出开心的笑容的人啊。这样温柔的杰,我也很喜欢啊。”清子微笑着宽慰他,窗外的烟花正绚烂,烟花爆的“砰砰”声,让夏油杰有错觉,那是他的心跳声。
“不过,杰,会有对你来说特殊的人吧,那这份温柔也要有区别哦。”像以往很多次一样,清子轻轻地给出她的教导,然后她嘴角含笑望向窗外凝视天上的烟花。夏油杰也望向窗外,烟花那再绚丽的色彩,他觉得也不如眼前温柔恬淡的女子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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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清子来说,是否也是特殊的呢?毕竟温柔体贴的指导也只有对他吧。
“清子…殿下…”夏油杰在最后离开时,忍不住叫了清子的名字,他曾在心里偷偷叫过无数次,可在看到清子微蹙的眉头,他还是加上了尊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为公事找清子,他只能咽下未能说出的话语。
自从清子失去八咫镜的能力后,她就饱受皇室和咒术界的质疑,承受来自各界巨大的压力。所以,他很想告诉她,他已经长大,他将会是最强的咒术师,以后他可以保护她和神宫。
这份深藏的心意,在他高专一年级第二个学期即将结束时不小心泄露。也许是再次看到清子悲伤到如同枯萎花朵的表情,在还没来得及思考之前,他就脱口而出那句话,“清子…殿下,以后,我可以保护你…和神宫。”
清子略惊诧后又恢复她一贯温柔的笑容,像是一个纵容顽皮孩子的大人一般,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是吗?”
清子的声音平静、温柔却冰冷。夏油的内心深处剧烈颤动起来。他突然意识到,即使清子对他照顾有加,可是他从未出现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
清子对他的温柔,只是因为他是个孩子,那句被他看得再重要不过的誓言对她来说也只是孩子的梦话。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拼命忍也无法忍住的哽咽让他不敢开口。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让身体的疼痛盖过内心被紧紧揪住的窒息,在清子觉之前,他就已经停止了他无声的哭泣。
所以,最后,他留给清子的依然是嘴角的浅笑,和略带遗憾的低语,“对不起…还是无法帮到殿下…”
那天之后就是五条悟的十六岁生日。五条那种臭屁自大希望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的人,也许会请所有人去他家过生日,夏油杰这样想。然后,果然也是如此。
夏油杰其实不想去的,前一天,清子对他展露出来的心意毫不在意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他根本就无法笑出来。五条却兴致高昂地来找他,开口就是,“杰,有给我准备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