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阮晓霜面前开过,直到桑明朗的车彻底不见。
阮晓霜才忍不住痛哭失声。
早上。
桑浅浅下了车,脚步匆匆,才要进医院大楼。
迎面就看到谢时安抱着一个纸箱子,正走出来。
纸箱子里,装着一些医学书籍和简单的日用品。
他该是已经办完辞职手续了。
谢时安辞职的事,她还是听薛主任说的。
薛主任昨天给她打电话,说谢时安提交了辞呈,语气里多少还是有点意外和惋惜。
“我现谢时安这人也挺逗的,你说他喜欢做医生吧,他两次辞职。你说他不喜欢做医生吧,他工作起来,比谁都兢兢业业,不管是在总部还是分部,没一个能从业务上挑出他毛病的。”
谢时安如果做医生,的确会是个很好的医生。
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随心所欲。
“你好像特别喜欢早上办辞职手续,招呼也不打,不声不响就走了。”
桑浅浅看了眼谢时安,“是打算回去帮阮承么?”
之前阮承入狱,谢时安连着请了七天假没来上班。
现在他连工作都辞了,想必,也是为了阮家。
谢时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阮家现在处境很艰难。阮承他身体很不好,晓霜姐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桑浅浅对这个答案,倒也并不意外。
谢时安与阮家的关系,如藤蔓牵连,错综复杂,根本不可能斩得断。
他做出这种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桑浅浅微微笑了笑,语气真诚,“时安,谢谢你。”
和谢时安之间,一码归一码,她是真的挺谢谢他的。
不止是谢谢那日在医院门口,他救了她。
也是谢谢他,没有用强,逼她交出那份视频,反而在阮承面前帮她拖延着,始终担心着她的安危。
更是谢谢他,呈交给医院的那份情况说明。
桑浅浅没给医院写情况说明,但谢时安写了一份,说催眠不过是朋友间闹着玩而已,他根本不介意。
若没他这份说明,就算那天聂院长为她解围,开口让她留下,怕是也难以服众。
“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