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桑明朗活着,怕是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尽管,阮承的一些话,没有明说。
可是阮晓霜,却明白他未出口的意思。
她想,她能坚持多久,或许,要看桑明朗能坚持多久。
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好。
她能珍惜的,或许只有现在。
阮晓霜没有回应桑明朗那句话。
走到床边坐下,她语声温柔,“先把药喝了,好吗?”
桑明朗定定地看着她片刻,抬手想要去接药碗。
然而这个动作扯到他身上的伤,疼得他狠狠蹙眉。
“我喂你,你别动。”
阮晓霜拿勺子舀了药,轻轻地吹着,送到桑明朗唇边。
桑明朗迟疑两秒,还是就着阮晓霜的手,喝完了药。
他伤得不轻,外伤内伤都有,但脑子很清醒,总还不至于和自己的伤过不去。
就目前的处境来看,他身体越早恢复,对他越有利。
喝完药,阮晓霜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汁,扶他躺下。
“阮晓霜。”
桑明朗的嗓音沉缓低哑,“你能不能去见见我妹,告诉她我还活着,让她别担心?”
他突然失踪,她爸和她妹估计都快急疯了。
阮晓霜默了片刻,“明朗,我不能。”
她答应过阮承,不会将桑明朗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这是她能来探望桑明朗必须要遵守的条件。
一旦她打破,非但以后见不到桑明朗,怕是他也会再度有事。
桑明朗似乎也料到是这个结果。
笑了笑,他说,“阮晓霜,咱俩可真是孽缘。你说当年我们要是没谈那场恋爱多好,现在屁事都没有。”
他曾信誓旦旦跟妹妹说,自己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却不意到头来,还是因为阮晓霜,自愿栽进了同一个坑里。
阮晓霜脸色微微白,“所以,你后悔了?”
“谈不上后悔。”
桑明朗躺着,没看她,目光望向头顶的天花板,想起很多年前,他和阮晓霜相识的那一幕。
大雨倾盆,阮晓霜没带伞,抱着包瑟缩着躲在校园里一处布告栏边,头衣服都湿透。
他恰好打着伞路过,扫了眼那姑娘。
都是华人,莫名就有几分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