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目光仇视的盯着他。
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在无顶山上陆川的话还历历在耳。
本来他无心计较，只是醒来之后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禁觉得凄凉。
他把自己的情绪如数都落到陆川的头上。
他生气陆川没有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陆川忽视他的眼神，假装不在意的别开眼。
“你醒了就好。”
陆父用尽了力气冷哼一声，以表达他的不满。
陆川看着眼前虚弱的父亲，一时间将之前组织的语言忘的一干二净。
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那样官方的话说出来也是无用。
他需要一个坦诚的跟陆父好好诉说心里话的机会。
而显然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见面便是争吵，甚至在公司也要争锋相对，我们父子走到今天，不觉得可笑吗？”
陆父有些动容，也有些认同他的话。
陆川说的没错，亲父子关系搞成这样。
还真是让别人看笑话。
他沙哑着声音，问：“你想说什么？”
陆川深深的忘了陆父一眼。
“爸，你年纪大了，无论是看不惯我也好，怨恨我也罢，你是我的父亲，我都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更不会看着你去死。”
陆父张着嘴不知道嗫嚅了什么。
陆川也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总归是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他总是觉得跟家人生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他是了解他的家人的，别任何人都要了解。
可关系破裂再建立起来是非常难的。
“我希望你能跟我妈好好的度过接下来余生，至于别的，就不要再操心了。”
“我虽不希望你死，但也绝不会放任你去无理取闹惹是生非。”
陆父闻言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他就知道陆川的好话说不过两句。
氧气罩里的雾气增多，他想火，想好好指责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可他根本提不起力气来。
经此一变，他也深刻的感受到时间的残忍。
他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