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绝世好刀沉闷地挂着,许久没有出鞘。李存勖拔刀之时带出一片银光,骇得太监惊叫失声。那声音断在了喉咙里,被一声“咚”代替。
李存勖手起刀落,砍断了他的头颅。
他这是泄愤。无能者的泄愤。
柴守玉默默地拿起一块帕子,替他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在刀面的银光里,她看到自己肆意的笑容。
“玉儿,朕该怎么办?”
柴守玉把刀挂好:“皇上不是刚封了小郭大人么,就由他镇守洛阳。”
“那么洛阳之外呢?”
“臣妾听闻皇上年轻时兼并河北,与梁军夹河对峙,又于同州、镇州、定州之战中大胜,是不可多得的勇武良将。不若御驾亲征,一来增强士气,二来也叫成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皇者雄风。”
李存勖听进去了。
所谓溜须拍马,其中大有讲究。最忌不切实际地戴高帽,容易惹人滋生疑窦。柴守玉以事实作为依据,捧得巧妙。李存勖听得舒畅,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自己马上的英姿。
“玉儿说得极是,御驾亲征确为上策。明日朕就急召诸道军马,入京勤王。”
柴守玉这是要他去送死。
一把老骨头,英勇早就碎在了酒色里。
翌日,韩玲来华阳宫找柴守玉。
她欲言又止。
柴守玉道:“姐姐有事不妨直言。”
“刘氏跑了。”
柴守玉隐忍着薄怒:“如何跑的?”
“都怪姐姐,一时得意忘形,不过是想多说她几句,被她钻了空子……”
“什么空子?”
“她夺走了继岌,以继岌的性命为要挟。她这个人你知道的,心狠手辣,就算继岌是她亲生的,她也照样下得去手。姐姐投鼠忌器,实在是怕啊……”
“太子现在何处?”
“被刘氏抱着,不知去向。”
这个愚蠢的女人,坏事的女人!
柴守玉心中的怒意积累到了顶点,真真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在韩玲的脸上,掴得自己的手都火辣辣地疼:“韩玲,你蠢死算了!”
她再也不给贵妃面子,又打又骂。
韩玲捂着脸,脑袋“嗡嗡”地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斥道:“柴守玉,你大胆!”
柴守玉冷笑。
韩玲气得不成样子:“本宫是贵妃,你竟敢以下犯上!”
柴守玉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叫,继续叫,最好让整个宫里都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如今成王自立,皇上要御驾亲征,你若要让皇上分心,尽管大吵大嚷。”
她心里是怕的,怕皇上担心太子,临时反悔。但怕是没有用的,越怕她就要越坚定。
她勒住韩玲的脖子:“我警告你,这事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要去寻刘玉娘,以免让皇上的人现蛛丝马迹。另外,浣衣所那边,你最好自己去擦干净屁股,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本宫杀了你!”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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