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叫景进的,唱得可真好,咿咿呀呀的,唱得李存勖浑身舒畅。现在柴守玉要对景进下手,他真是十分的舍不得。
但当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华阳宫的时候,心里又犹豫了。
玉儿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因此恨我?
会不会不理我了?
他如鲠在喉。
真是要了命了,竟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输了帝王的气势。
李存勖硬着头皮道:“玉儿,景进说话没个分寸,冲撞了你,理应受罚。你看,既已摘去他的官位,可否饶他一命?”
柴守玉道:“臣妾为何要饶他?”
李存勖道:“朕习惯了听戏,一日不听,浑身不舒泰,茶不思饭不想,连批折子都没力气了。就当是看在朕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狗命。”
柴守玉讥笑道:“原来皇上一日不听景进唱戏就相思成疾,可真叫臣妾好生嫉妒。臣妾身为皇上未来的妻子,在皇上心中竟还没一个戏子重要。皇上把凤印收了吧,臣妾不当皇后了。”
作势就要去取。
李存勖拦住:“朕不是这个意思。”
他现在就算有十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也罢,也罢,你手持凤印,自有这个权利。朕知你知书达礼,定会秉公办事。”
他这是提醒柴守玉,即使皇后也要遵循律法。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景进那张会唱戏的小嘴儿。
柴守玉沉默半晌,道:“皇上教诲,臣妾不敢不听。臣妾累了想去休息了,皇上请便。”
李存勖一拍脑袋:哎呀,玉儿生气了!
正待追上去,唐离劝道:“皇上,奴婢听闻太子殿下身子已有好转,不如您先去疏月宫瞧他,姑娘这边,自有奴婢劝解。”
“也好,你若哄得玉儿高兴,朕重重有赏。”
三个白日过去,太子的身体好了许多,离开了镇物,哭闹得不再频繁凄厉。
到了晚上,就是细作下手的最好机会。
黑夜从窗口灌进来,风声飒飒。唐离睡到一半,想要起夜。
白天她得了贵妃赏的一碟子好茶叶,泡着喝了一天了,光明正大地喝,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劳苦功高。这不屡上茅厕,连晚上也不例外。
她推开门,对两位值守的姐姐笑:“我去如厕,很快就回来。太子正在里边熟睡,你们帮忙顾着点啊。”说罢塞给两位宫女一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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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十分安静,太子在屏风后睡得正香。
一双手攀上了窗沿,接着露出一双凛凛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爬进了屋子,站在了太子的身边。
她拿出一根针,扎向太子。
小画屏突然被一阵风掀开,她捏针的手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握住。心知不好,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她医术高明,立即侧身拍向来人背心的“大推穴”,对方却不避不让,直接抓住她的腕骨。
“格勒”一声,她的腕骨被捏碎了。
门被推开了,灯笼将屋子照得一片明亮。医女看到了对面的唐离以及徐徐前来的柴守玉和韩贵妃,感到了无言的恐惧。
她脑海里闪过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