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帝怒火中烧，出了永乐宫，就直接回了御书房。
站到书案后，猛地把书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掀到地上。
一把没掀完，还一本本的往地下砸，以此泄心里的怒火。
德公公躬身站在一旁:“皇上息怒，人死不能复生，您保重龙体！”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
短短一个多月，朕死了两个儿子两个后妃。
偏偏那孽障还说得句句在理，若老大老二不去杀他，又怎么会被杀？”
德公公急了:“皇上，那他给您下蛊之事？”
“朕还没想好要如何。
朕共五个皇儿，老四早夭，如今老大老二也死了，只剩下老三和昊儿了。”
“可若怪医圣手没现……”
大月帝眯了眯眼:“现在，他还不知道朕的蛊虫已解。
先别声张，朕倒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眼下，还是想想，该怎么过早朝这一关吧。
肖安国侯是个护犊子的泼皮，今日早朝必然要大闹朝堂。
还有支持孽障的那些人，可以预见两方人马会吵成什么样。”
“依老奴看，皇上只需说明事情原委，他们爱吵由他们吵去，吵得差不多了就散朝。
皇上只当看热闹，不参与不阻止，他们摸不透您的态度，反而不敢太放肆。
必要的时候，也学他们来个泼妇骂街，要吵大家吵。”
德公公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嘴：“老奴用词不当，皇上宽宥。”
说完叹了一口气。
“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在了，就剩下三皇子和王爷，朝堂上的各方势力，怕是要重新衡量利弊了。”
“嗯，你说得在理。”大月帝点头赞同。
有了主意，火气也消了不少。
虽早有预见，几个儿子最终只能留下一个，可真当面对时，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大月帝太清楚，最是无情帝王家不是说说而已，是历朝历代的皇室中人，用血肉得出来的结论。
如今还剩两个。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狠有余而能力却不足。
一个宅心仁厚，能文能武，战功赫赫加身，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自己筹谋近两年，如今终于可以不用再掩饰了。
思及此，大月帝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又抽开抽屉，取出里面的匣子抚摸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