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招来了服务员将点餐传达了过去,扭头看他时又问道:“如果太宰先生可以告诉我,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想做什么来抵消——听了答案我或许可以收回那句话。”
脱口这段话我其实没太放心上,还记得早期我和他在Lupin酒吧交流的时候,那时候我俩就像在打语言攻防战,陌生的防备让我细致的恨不得把他每个字都认真分析一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俩聊天的画风就逐渐跑偏成了现在的模样。
“唔……我当时想的应该是——为了感谢或请我吃蛋糕,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帮或君一个忙?”
他尾音些许上扬,表演出一种不确定的试探语气。
但永远不要轻易相信太宰治这样的语气,因为他的表演成分永远会比真实成分更重。
可是忽视了他的表演,我却还因为他的话一愣。
“我或许又要说一遍了。”我这么说道,笑得大概是这一天最真诚一次,“我的荣幸,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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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插曲是我见到了费奥多尔。
那时我还没离开餐厅,仍旧是和太宰治面对面坐着。
他正和我吐槽他的上司森鸥外,还略微连带着贬低了一下中原中也——虽然我听着总觉得他对中原中也的贬低很没有逻辑,以致于我没忍住问了一句说,太宰先生你其实就是中原先生无脑黑吧。
另外或许是之前我说起了织田作之助,他还讲了讲织田作之助写作历程。
我听得不能说十分认真,但起码没走神。
我会看看太宰治,然后视线间或往周遭转一圈,也就是无意的对周围的环顾,我偏开目光的刹那,看见了走进店里费奥多尔。
他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是真的一模一样,因为就连从头到尾的那套着装都没变。
白色毛绒帽,大衣,靴子。
永远都裹得毛茸茸,就像是从雪地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下意识一颤,但不是因为恐慌,反倒是惊讶多一些,还剩余一些其他的相当复杂情感。
太宰治注意到我的反常,他随着我一起望过去。
“债主?……还是仇人?”
大概我的情绪反馈算不上好,他才会直接跳过朋友,专挑些不是什么好词关系猜测。
见我没回答,他继续猜测:“——难道是前男友??”
“???!”我一脸问号,心说这是什么脑回路,连忙否认,“不是。”
“债主也谈不上。”我寻思着,就算真要说,也得是费奥多尔欠我钱。
“但是仇人的话……估计还真能算得上。”
还是按情理来说,最严重的杀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