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直接被问懵了。
想了半天才列出几点。
非常完美的。和那家伙的偏好没半点契合。
东堂大抵不是很清楚完整的事情经过,他好像只听说我昏迷了一阵子醒来就要退学了,直问我怎么了。
我就简单地说,我不能当咒术师了。
他很惊讶,说,枝川你怎么就不能当咒术师了?
我仰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甚至在黝黑的瞳仁之中看见了我的倒影,非常认真地说:“我害怕,东堂。”
他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乙骨也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害怕诅咒、也不是害怕死亡。”我说。
这句话要是是刚入学的我说的那多半是假的撑场子的话,但是那时的我几乎全然为真了。
但是——
“我害怕因为自己的过失和一点不愿舍去的倔强,拖着别人一起死。”
就像那时候,如果狗卷棘联系不到五条悟,如果只有我和他,会怎么样呢?
nbsp;我死了就死了。
虽然觉得可惜、觉得悔恨,但的确是我的因造就了我的果。
外人听说了也只会觉得我可怜为此惋惜,不会觉得我冤枉。
但是棘不值得。
他不需要为我的沉睡负责,也不该被沉睡的我拖累。
离开高专的那天,阳光正好,风也和煦。
我挥手和他们道别,笑着说:“我去横滨了,大家还是可以常联系的。”
然后转过身的时候,眼泪哗啦啦地落。
我难过吗?
当然,我难过的几乎要死了。
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
我不算咒术师了,也还是不存在无悔的离别。
但是我遗憾吗?
我不遗憾了。
第8章本体第四天
我办出院手续的全过程中,五条悟都和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