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梁彦平出门的时候叶词还没醒,睡得很沉,他做了早饭放在锅里温着,临走前提醒她快些起来吃,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梁彦平到公司后又发了条短信,但叶词一直没有回复。
下午三点过,手机忽然传来动静,她发信息问“粥要不要加一点水再热”
梁彦平蹙眉,直接打过去,问“你现在才起床”
“嗯。”叶词嗓子哑得不像话“有点感冒,睡不醒。”
“吃药了吗”他声音放柔。
“没有,待会儿下楼门诊。”
梁彦平说“今天还是有点冷,你出门穿厚些。那个粥要加一点热水再煮。”
“好,知道了。”
叶词其实没什么食欲,但胃里空着难受,鼻塞,头痛,还怕冷。裹紧毛毯下床,发现昨晚脱下的内裤已经被梁彦平洗干净,挂在阳台,飘飘荡荡。
楼下临街的药房有大夫坐诊,这种时节伤寒流行,排队排了好一会儿,诊拿药,叶词回家烧热水,把苦得掉渣的药片吞完,倒头又睡。
傍晚梁彦平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最后被挂断。
九点,叶词回电,昏昏沉沉嘀咕“彦平,我肚子好饿呀”
撒娇的意味,他略一愣,放下手中的笔,问“晚上吃的什么”
“苹果。”
“就一个苹果”
“嗯,当时没胃口,现在饿得咕咕叫。”
梁彦平问“那现在想吃什么”
“番茄鸡蛋面,楼下那家店一绝,可是已经关门了。”叶词打个哈欠“算了,我忍一忍,明天早上再去吃吧。”
梁彦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挂断电话。
项目组一小撮人还在加班,实习生买了个三明治回来,说“梁工走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可以明天再交”
“他走了”大家颇为惊讶“不可能,他让我今晚把平面细化图做完,怎么可能先走”
“真的呀,我刚才见他出去了。”
“肯定有什么事吧,梁工不会比我们先下班的,我敢打赌,待会儿他还得回来,要不然我请大家喝一周的咖啡。赌赢了你们把我下周的咖啡包了。”
“哈哈哈,不赌不赌,我们又不傻,不上你的当。”
梁彦平赶在商场关门前迅速采购了一些食材,开车回叶词的住所,埋头进厨房忙活一阵,然后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抱到餐桌前坐着。
叶词挠挠额头,面前是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还有一碗丝瓜腐汤,她得直咽口水,立马抄起筷子。
“小心烫。”梁彦平把外套搭在她肩头,接着转身走向门口。
叶词愣怔地叫住“你去哪儿”
“加班。”
她咬着筷子呆望着他。
梁彦平拿起车钥匙默然片刻,心头一软,又走了过来,叶词抱住他的腰,脑袋缓缓蹭他胸膛,小声呢喃“别去了吧”
熟悉的感觉像一根微小的火柴划开,在漆黑石洞里,四周是冰冷墙壁,孱弱的火光投入弃置已久的油灯,一盏一盏点亮。
梁彦平用手掌轻抚她的脑袋,喉结滚了滚“我晚点儿回来,待会儿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