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纸的手不停颤抖,一颗大大的泪滴,濡湿了上面淋漓的墨迹。
眼前一片模糊,虞显消瘦的背影却更加清晰地印在她的心头,心脏又开始紧紧收缩,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轻启朱唇,慕云裳的话在嘴边,最终也未说出口。
原来齐桓那日说的家信是真的,一定要在王爷面前拆开也是真的,只怪自己太过固执,一定认为那是他们耍的手段,当着太子的面,让虞显难堪。
他那日隐忍压抑又痛苦的目光,此刻回想起来,才知道他那时是有多么的难受。
“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一点拿出来,你一定要看我落泪痛哭,才能缓解你心中的恨意吗?”
泪流满面,举着信纸的手颤抖不止,慕云裳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虞显的背影更加落寞,一向挺直的肩背,此刻也有些微微弯曲。
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整个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一具破风箱,出最后的悲鸣。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腰几乎弯成了一个巨大的虾米。
“我知道你现在毒了,但你也要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
慕云裳仍然不肯放弃地追问着,“为什么?你要让痛苦积攒到一起,令我无力承受?”
咳咳咳咳
破风箱的轰鸣几乎要冲破胸膛,阿青口里不停地叫着,“王爷,王爷,何必呢?”
“扶我去密室,阿青!”
吐出了最后几个字,虞显摆摆手,阿青抹了一把眼泪,将那瘦弱到青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到底谁是真正绝情之人?”
……
怀锦阁的院中的地砖,与府中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平坦的地面上,单独画出一小块儿区域,撒上了许多石子和破碎的瓷片。
被从梅林中抓来的三人,此刻正被绑着双手,推推搡搡脚步趔趄着,送到方锦心等人的面前。
容姑本是宫中服侍过太妃之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现如今方锦心仗着王爷赐予的权利,胡作非为,她从未曾将她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真正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