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好像还在下诶。”
周珉渊手里提着灯，单手拽住直直往前冲的桉桉。
“看着路走。”
把她头上戴着的飞行帽往下拽了拽，又往她脑袋上加了个耳罩，这才放她走。
周珉渊紧跟在后面，耳边只有簌簌雪落以及两人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桉桉昨天已经把雪人的身子堆好了，今天只剩下胳膊五官等装扮的部分。
白天的时候她在附近挑了点石头和树枝，中午厨房阿姨还特地留下来了半根胡萝卜。
“周珉渊？”
他说喊周总太生疏了，她干脆直接喊他名字。
“嗯。”
“你不要堆一个雪人吗？”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点燃，“我没有这个习惯，看你堆就好。”
缭绕的烟雾在寒气中变换着形状。
“b市每年都下雪的，你从来没有玩过雪吗？”
她现在对他态度好不少，没之前那么反抗，也愿意跟他聊聊天，反正又没什么坏处。
桉桉鼻子嗅到那股烟味，皱了皱眉，头也不抬，从雪地里抓了一团雪扔过去。
烟雾散开，大衣上沾了些雪，没成型的雪团碎在他脚边。
周珉渊怔住，眯了眯眼，对她现在已经胆大到不太怕他的举动，心情有些微妙。
事实上，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脾气也不是很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和抵触会让他丧失耐心，完全不愿意再与其浪费时间。
但是在她面前，他的耐心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不介意放低姿态，把她捧上高位。
但如果这种情况并不会得到反馈的话，他当然也愿意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现在看来，她不吃硬的那一套。
周珉渊摁灭烟头，等烟味彻底散了后，走近几步，拍了拍她帽子上的雪，淡淡道：
“可能是那时候没人带我一起玩，久而久之就没有这个念头了。”
桉桉正蹲在雪地上给雪人挑合适的树枝，闻言脱口而出道：
“那我现在带你一起玩了呀。”
“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堆各式各样的石头来，好心安排着，“你就给雪人挑个眼睛好了。”
周珉渊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里便浮现出浅淡的笑意，听话地挑起石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