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裕据理力争,言辞凿凿:“可是她貌美如花,明艳动人,犹如天仙下凡,是我此生见过的最为好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我给她当面又不亏,是我占便宜,而且,一个面的名头而已,又损伤不了我什么。”
老夫人却不以为然,连连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世间哪有什么最漂亮的女子,你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窍罢了。在你心有所属的时候,她自然是千娇百媚,可等你兴致索然了,就会现她处处都不合你意,到那时再看,便会觉得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宋夫人深表赞同,频频点头。
宋康裕却不以为意,振振有词:“可我现在就是对她情有独钟,就是非她不可,哪怕只能做她的面,我也心甘情愿。等我对她没了兴趣,再回来便是,反正我也不会吃亏。”
瞧瞧这自作聪明的家伙。
祖父不愧是殿阁大学士,杨学名在心底暗暗为宋康裕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将“司业”这两个字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一向疼爱宋康裕的老夫人,听到这“大聪明”的话,先是惊愕得呆若木鸡,继而像是被成功洗脑一般,连连点头:“大孙子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殿阁大学士:“……”
杨学名等人:“……”
宋夫人也在一旁若有所思起来。
无语之后的殿阁大学士,突然惊觉自己竟是如此孤陋寡闻。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随即便将其抛诸脑后。
而后,他怒不可遏地提起戒尺,向大孙子追去:“不吃亏?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吃不吃亏!”
殿阁大学士虽已年老,但仍身强体壮,可惜,他不仅遇到了一群拦路虎,而且那孙子还活蹦乱跳的一蹦老远。
于是,他累得气喘吁吁,连孙子的衣角都没碰到。
他指着满府的奴仆呵斥“你,你们再敢阻拦,本官就将你们统统卖了!”
指着杨学名等人威胁“你们再敢阻拦,本官就拿你们的父亲是问!”
指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媳“你们两个再敢阻拦,本官就休了你们!”
殿阁大学士气急败坏,成功威胁在场所有人。
老夫人和宋夫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敢再横加阻拦。
下人跟杨学名等人噤若寒蝉,不敢再拦。
殿阁大学士高举着戒尺,再次向宋康裕抽去。
宋康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们不拦就不拦,难道我是没长腿的木偶不成?祖父,你莫不是当我是三岁孩童,会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任你抽打?”
宋康裕这一番话,犹如火上浇油。
杨学名在心底为他默默祈祷。
殿阁大学士也是一声冷笑,“好啊,你不会站在那儿,本官也懒得去追了,来人啊,给本官将他死死摁住,若摁不住,本官唯你们是问!”
仆人们面面相觑,见殿阁大学士是动了真格要收拾自己的孙子,便只得战战兢兢地听命,将宋康裕牢牢摁住。
宋康裕猛地一愣,随即叫嚣道:“宋正清,你这是耍赖啊,竟然找帮手!”
杨学名心中暗笑,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默默垂着头,咬着牙,攥紧拳头,努力憋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