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他满脸怒气走到红裙女生身边，对其吼道：“顾雯雯，你要点脸。”
顾雯雯眉眼被厚重的刘海遮挡着，艳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她轻声询问着：“我怎么不要脸了？”
沈玉衡在旁边凑趣地点头，笑嘻嘻地说道：“也让我听听，你有何高见。”
男生吞咽一下口水，像是癞蛤蟆流口水般的眼神落在了沈玉衡的脸上，他努力挺起胸膛，意有所指地开口：“你是顾雯雯姘头吧，所以才帮着她欺负莉莉。”
沈玉衡抓着手中在脏水桶喝水的莉莉抬起头，看着对方早已哭花的脸，疑惑询问着：“你是莉莉吗？”
腥臭的脏水桶早已让莉莉的大脑陷入混沌，嗓子里更像是喝了汽油一般诡异地炙痛着，她骨折的手腕令手掌耷拉着，嘴里只会无意识地出“嗬嗬”的声音。
男生出尖锐的爆鸣声，“莉莉！莉莉你还好吗？”
“噗通。”脏水桶内的水花向外喷溅着，让原本想要靠近的莉莉的男生下意识退后一步。
沈玉衡重新把莉莉的脑袋塞到脏水桶里，抽出两张纸巾认真地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对着男生认真解释着：“她叫嗬嗬，不叫莉莉，你认错人了。”
随后沈玉衡满脸乖巧地对顾雯雯开口：“漂亮姐姐，继续教我画画吧。”
全体学生：……
那男生看着满身脏污的莉莉，竟然把撩妹的功力放到了沈玉衡身上：“沈同学，你何必跟顾雯雯这种交际花接触，不如你……”
他话未说完，就看见沈玉衡的手握在了一旁的座椅上，葱白如玉的手指轻飘飘地把实心的钢管捏成了钢片。
很好，他闭麦。
顾雯雯难得感受到教室内的清净，她捏了一下红裙，试探地问着：“你不好奇吗？”
沈玉衡正咬着笔杆，满脸痛苦地修改着画布草稿，闻言他侧过头看向顾雯雯：“好奇什么？”
“……交际花。”顾雯雯嗓音低哑下来，冰冷的杀意从她身上蔓延，身上的红裙仿佛缩小了一号，紧紧地箍着她的身体：“还有爬教授的床。”
“嗯。”沈玉衡点点头，用铅笔把画布上的猫咪眼睛加大，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顾雯雯一度不知道怎么聊下去。
顾雯雯垂下头，指尖缓缓伸向溺死在脏水桶的莉莉脑袋上时，沈玉衡突然开口说道：“她想要洗脸，在脏水桶里溺死了。”
黑白颠倒的事实让周围的人面色灰白，顾雯雯更是直言道：“他们会说是我杀的。”
“那你杀了吗？”沈玉衡放下画笔，苍蓝般明媚的眸子看向满身疲惫的顾雯雯。
顾雯雯身体僵直着，片刻后轻轻摇头：“我没有。”
这句没有似乎从来不只是没杀人这一句。
沈玉衡站起来，一边晃动着手腕，一边笑嘻嘻拿出手机调到摄像模式：“呐，顾雯雯姐姐有杀人吗？”
摄像头怼在了每一个学生的脸上，他们脸色尴尬僵硬地摇头，嘟囔着没有。
生怕自己回答慢上一步，也会被迫得口渴，淹死在脏水桶里。
沈玉衡满意地点头，闲庭信步地游走在教室里，明媚的样子引得顾雯雯侧目。
等沈玉衡绕了一圈回来，把手机递给了顾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