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量的确约他今晚吃饭,还计划饭后转场去高以围的酒吧喝点酒。他有过短暂的思量,顶多一分钟,就决定不再出门。
气话?在?脱口而出时就没了实质价值,他自然也无?需贯彻到底,便一直留在?书房里写此次出行国外的心得和?所获。
关于心脏外科,人类还需要跨过的槛还太多。
沈今延没理会她的服软,神色冷淡。他拨开她的手指,“生病就好好歇着。”
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生气的。
白荔欲言又止。
他已经自沙发前离开,绕过茶几到储物?室,进去拿了医药箱。
医生的家里当然常备一个急救医药箱,里面什么常见药都有,退烧药,止痛片,绷带,碘伏,棉签等等。
沈今延摁破一板药的薄箔纸,清脆的响声。白荔有点发哑的声音续在?后面,“你一直在?家,却没到卧室里来吗?”
他没抬眼,取出一粒退烧药,“你以为你身上的毯子是谁给你盖的?”
他当然去过卧室。
只不过他去的时候,她睡得正酣。
沈今延当时差点被气笑,两人吵架后,他烦得要命,写东西完全?不能专心,投入到心流状态。
她倒好,她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睡得香。
他一边在?心里骂她没良心,一边拿来薄毯,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在?身上。
睡觉怎么不去床上睡。
“啊,我?说呢。”白荔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在?睡着之前,身上是没有那条薄绒毛毯的。
沈今延沉默着,把药塞进她的唇间,又端过茶几上的水杯喂她喝水。
白荔很?配合地坐起来,靠在?他的怀里小口喝水。
吃完药,他作势要抽身。
白荔像个无?赖,靠着他,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
发烧时感觉到呼吸是灼热的,那样的热一路烧到心肺,让白荔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难耐。
她在?等他的回答。
也不知过去多久,沈今延终于舍得开口。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嗓音低凉,带着一丝克制后的不悦,“想?原谅你,但又觉得不甘心。”
她回过头,看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什么?”
沈今延态度早就没有最开始的强硬,但神色依旧有些疏淡,“今天这样轻易原谅你,下次你还敢说早上那种话?出来。”
而他真?的不愿意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