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接触琴弦,果然如同预想般无力。
艰难而又颤抖的按下了第一个音,痛苦的治疗就开始了。
刚开始她弹得很慢很慢,指尖麻木,倒也可以忍受。
不知何时,手掌中心出现了一点刺痛,陆星离没有在意。
她磕磕巴巴的敲着琴键,就像是一个初学者,水平大概两个三四岁的孩子还不如。
刺痛越来越明显,从中间像四周缓慢扩散,变得不可忽视。
“星离,加快点度。”
胡老师在旁边捏一把汗,紧张的在心中为她加油。
医生又加大了一点电流。
陆星离的右手,猛地一痛,星星点点的刺痛连成一片,她不受控制的抖动。
“稳住,琴键按扎实,注意沉到底部。”
陆星离稳住心神,这段节奏还算舒缓,勉强还能忍受。
比起刚一开始的生疏,这一会儿熟练了不少。
她又想起小学时,哭着喊着讨厌练琴,那时有多恨,这时就有多爱。
手中的音又变得流畅许多。
随着电流的加大,那片刺痛中间升起痒意。
她感觉有一窝蚂蚁在手上肆意叮咬。
眉头微皱,额上显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好想狂挠,伸进皮肉里,狠狠揉搓骨头。
手中的节奏不堪重负的变慢,随着第一个错音的出现,越来越多的错音便不受控制的蹦出来。
陆星离的手指,好像在刀尖上飞舞。
每弹一音,就被凌迟一下。
汗水滴入眼里,酸涩难耐。
耳边已经听不见声音,只有本能地凭借肌肉记忆。
“这样下去不行,肯定会前功尽弃的。”
医生焦急起来,病人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手部神经受损太严重了,要想恢复如初,这遭痛苦必须承受住。
顾鹤霆替陆星离擦了擦眼睛,站在一旁,暗暗做了个决定。
他从容的坐在陆星离旁边,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扶上琴键。
单调的旋律由于他的加入,开始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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