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翳带着一身伤走回家后,就被眼尖的下人现,下人看到他回来了,匆匆跑开。
不出意外,门厅里传来钱塬的怒吼。
“又去哪儿混了,给老子爬进来!”
钱云翳眼皮微跳一下,无悲无喜,仿佛早已习惯。
通往前厅的是一条布满鹅卵石的路,他在路的尽头跪下,竟真像一条狗一样,四肢着地,一步一步的挪着。
低下头,这条路上的鹅卵石奇形怪状,但每一块他都很熟悉,因为从小到大爬了无数次。
仔细检查过后,还好,今日的石头缝里没有蜈蚣,蜘蛛,玻璃碎片之类的。
已经比以前快了很多,但是钱塬永远也不会满意他的度。
手臂粗的鞭子在耳边炸开,划过空气,引得一阵疾风。
最后,毫不留情的甩到钱云翳身上,一声惨叫硬生生憋到胸腔里,像是有一条通体染着火焰的毒蛇,整个背部灼痛难耐,单薄衣服便也没有逃过破碎的命运。
血液缓缓溢出,滴到地面上,钱云翳硬撑了会儿,还是没有忍住,跌倒在那一片猩红之中。
紧抿的嘴唇失了血色,旋即又被主人咬破。
今日,他的好父亲好像格外生气呢。
是谁惹他了呢?钱云翳心中暗喜,如果不是有人在场,他一定会大笑出声。
又是一鞭子,这回钱塬更熟练了一些,使出十分劲儿,钱云翳彻底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抽了两鞭后,钱塬觉得一点也不过瘾,这个贱人生的孩子,跟个哑巴一样,连声惨叫都不出来,好生无趣。
他愤怒的朝他单薄的腹部踹去,钱云翳整个翻了过来。
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破碎,他悄悄咽下一口涌上来饿腥甜。
“爹,别生气了,这贱人又怎么惹您老人家了?”
钱曼怡好笑的看着满屋血腥,眼见着马上就要弄脏自己最喜爱的地毯,这才出声阻止。
钱云翳撑着自己的破碎的身体,缓缓从地上起来,跪在一旁。
也并不觉得耻辱,在这个家中,如果这样就忍不了了,他还凭什么活到现在。
“听说,下周的商会顾鹤霆要跟着叶家出席。”
方才暴戾的钱塬在看到女儿的一瞬间,变成了副慈父的样子,父女情深,让钱云翳看着恶心。
“你还惦记这那个z国小子呢?”
钱塬堆起笑来,满脸褶皱。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顾鹤霆哪点好?要我说,也就人家的小女朋友够味儿。”
钱云枭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妹妹和父亲的对话,而他那所谓的哥哥就跪在门边,身上脏兮兮的,连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自己前几天才被钱塬揍了一顿,但嫡生子到底和私生子不同,要不是把父亲气急了,他才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你们两个兔崽子,一个惦记人家男朋友,一个惦记人家女朋友,招惹上你们,真是倒霉呀。”
钱塬不以为耻,反而哈哈大笑,以此为荣。
钱云翳冷冷的观赏这一屋荒唐闹剧,有些好笑,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也包括自己。
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儿,让他平生第一次想要弄脏一件东西的冲动,他想让那双干净的眸子碎掉,想让她里里外外染上自己的气息。
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商会带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