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平等,天道也是公平的。”
“世间万物皆有轮回,若是阴阳失衡便要平衡,若是天地失衡,便要平衡天地。”
木之青木着脸听释空大师讲了半个时辰的道理。
她叹了口气,在释空大师话中的间隙说道,“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跟大师聊得太久。”
释空大师停了下来,恍然道,“木施主不愿意听这些是正常的,是贫僧将你不愿之事施予你了。”
“倒也不用说得这么严重。”木之青道,“原先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在心里有事惦记的时候,便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耐烦了点。”
她倒是大胆,直接当着人家面说自己不耐烦。
释空大师慈眉善目的看着她。
木之青撑着栏杆,看到远处的放生池。
“听说放生池那头妖兽曾经是你们问佛宗的弟子?”
“听说?”释空大师道,“圣智或是净空与你说的吧?”
净空是睡僧,木之青耸肩,“这不重要。”她似乎颇有感慨,“我还以为一旦入了问佛宗便不会有人想要离开,但是原来会有人厌烦这一切吗?”
“木施主怎么会出此言?恰恰相反,佛修之路太过清苦,并无几人耐得住这些清净。”
木之青想了想,“其实在我眼里,问佛宗和万剑宗有些像。”
“为何?”
“说不上来。”木之青道,“万剑宗几十年磨一剑,眼中心中甚至身体都要交给剑,成为另一个存在,否则便修不出结果来。而问佛宗同样如此,你们都是一样看旁事比看待自己更重要。”
释空大师似乎有些不太赞同木之青,“万剑宗心中只有剑,但是不代表他们放弃了自己,反而预示着自身的升华。”但是他很包容,“木施主所言贫僧大概明白,贫僧也知道木施主的道不在此处。”
木之青幽幽道,“就如同世上千千万万俗人一样,我认为自身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旁的人旁的事物都比不过自己。”
释空大师静静的听她说,
然后木之青道,“爱自己不好吗?”
释空大师若有所悟,看了一眼古朴的大钟。
“若是俗人,会更在乎七情六欲与身外之物。若不是俗人,更不能免俗。对于他们来说,总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存在。”
木之青耸肩,“好吧,我大概永远也理解不了。”
释空大师无奈,“木施主,你已经缠着贫僧许久了,贫僧能告诉你的事情已经都说了。”
木之青幽幽道,“比如佛经?”
释空大师听得失笑,“木施主你啊。”
在阳光之下,木之青眯起眼睛,仔细看了释空大师一会儿,然后看向大钟,问道,“敢问大师每日敲钟者是谁?”
她又看向释空大师,“我为何从未见过?”
释空大师摇头,“若是贫僧告诉你,那么你这段时日的问询又有什么意味呢?”
木之青轻笑,杏眸弯弯,“因为这么做的话,就能让我知晓你这样回答的答案是什么了呀。”
释空大师一顿,摇头笑,“贫僧要去诵经了。”
木之青低下下巴,“不送。”
释空大师无奈,行走到台阶上又顿住,回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