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术室前,顾野手上那枚情侣戒指在岑晚不舍的挣扎中被抓脱落。
银戒掉落地上出了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岑晚顺着戒指滚落的方向,下意识地蹲下身,颤抖着好不容易捡起了它。
这枚戒指,没有他在岑氏设计的珠宝戒指那般华丽好看,甚至显得有些廉价。
他不记得他们的从前,不知道这戒指的故事。
只知道从见到顾野开始,这枚戒指几乎就没离开过对方的无名指。
顾野洗碗做饭各种事情都会摘下,可是它一点也不名贵。
岑晚将戒指在身上擦拭着,一时之间不知道干净的到底是什么。
他颤抖着手,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倚在墙边埋头抽泣起来。
岑晚的哭无声,压抑而绝望,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蹲在澜舟医院的手术室门口,他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大门。
顾野保护他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岑晚轻轻抱着身上的红哭出了声。
这时,路过的护士立刻上前轻声问候:“这位先生,你身上这么多血,需要我帮你……”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岑晚就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她。
随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脏兮兮的全身。
他没有说话,什么洁癖,什么心理障碍,好像都不重要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泽攀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联系他们,就接到了顾野进手术室的消息。
心急如焚的爷爷,差点连行李也顾不上拿,立刻从机场打了车,又坐了船,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澜舟医院。
顾野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手术室,这次可以算上伤得极重。
后背被砍了两刀,伤口很深,右侧的两条肋骨骨折,还有严重的胃出血。
医生们在手术台上争分夺秒地抢救,经过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他他没事吧……”岑晚着急起身,抓住了刚完成手术有些疲惫的医生,“医生……他没事吧……”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位先生,你身上这么多血,需要……”医生轻轻拍了拍岑晚的手。
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岑晚一点也没听清,自顾自地呢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野很快被推到了住院部的病房,岑晚终于冷静了些。
处理好全部的住院手续,他就回了趟酒店换了身干净衣服,也给顾野整理了换洗的衣服。
置办住院必须物品的同时,他也买了顾野想吃的芋泥香酥鸭。
岑晚安静地坐在病床前,看着麻药还没过在睡的人儿。
他轻轻地摩挲着顾野的手指,眼睛一点也不舍得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