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舞会觥筹交错不断,这是李觉夏第一次体会到人际交往带来的疲惫。
作为一个孩子,她尽管能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在场的这些老狐狸之间,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极大地消耗着她的精神。
卢修斯为舞会准备了度数相对较低的葡萄酒和起泡酒,他也不希望有人因为贪杯在马尔福庄园失去理智。
德拉科心疼地看着李觉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被爸爸妈妈保护的太好了,至少,在此之前,他还没真正注意过一场宴会对他们来说有多费神。
李觉夏也避免不了端起酒杯,尽管是度数极低的起泡酒,累计起来也有些分量。
德拉科任劳任怨地跟在李觉夏旁边,他已经学会如何偶尔趁着倒酒的时候将李觉夏杯中的酒换成气泡水了。
这还是卢修斯和纳西莎第一次在马尔福庄园举办宴会时,没有成为宴会的中心。
他们好整以暇地站在人群之外看热闹。
“是该让德拉科见识见识了,他跟李小姐站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孩子。”
“小龙的确还是个孩子。”纳西莎不满地说道,“我宁愿他永远是个孩子。”
斯内普的表情阴沉的要命,他看向卢修斯。
“我能带觉夏回去了吗?”
卢修斯冲着人群中的小姑娘扬了扬下巴:“你说呢。”
斯内普看着待人接物张弛有度,说话得体优雅的李觉夏,有些郁闷。
他当初就应该更坚定一些的,李觉夏绝对是个斯莱特林,他还没见过哪个格兰芬多有这个本事呢。
他们只会在宴会上群魔乱舞,然后把墙上的装饰品拽下来疯。
一直到深夜,围绕在李觉夏身边的人群都没有散去,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华国和长生宗的信息。
卢修斯终于放下了看好戏的心态,走上前去替已经略显疲态的李觉夏解围。
李觉夏冲着卢修斯微微颔,她可不会感谢这只老狐狸,他在旁边看热闹看累了才过来!
德拉科扶着李觉夏的腰,看似亲昵,实则担任拐棍。
“我后悔了,这双鞋的鞋跟实在太高了。”李觉夏因为喝了酒,脸有些红扑扑的,眼神也微微有些迷离,她凑到德拉科耳边,小声说道。
馥郁的酒香丝丝缕缕飘来,让滴酒没沾的德拉科也醉红了脸。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可真没出息,平时对着李觉夏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到李觉夏主动靠近的时候,就跟半身不遂了一样,连话都不会说了。
李觉夏依靠着石柱,长长舒了口气。
她一直注意着,潘西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
“德拉科,你知道潘西去哪儿了吗?”
德拉科耸了耸肩,撇着嘴说:“喷泉前面的连廊,百分百,从小,她一不高兴就跑到那里去坐着,这么大了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李觉夏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到德拉科手里。
“我出去吹吹风。”
“我陪你吧。”德拉科急切地说道。
可是,李觉夏已经向前走去了,她背对着德拉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上来了。
郁闷的小少爷只能端详着手中的酒杯,李觉夏今天涂了一点粉色的唇彩,在透明的酒杯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德拉科掀起眼皮,飞地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没人注意到他,小少爷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将自己的嘴唇与唇印重叠,喝光了酒杯里剩下的一点起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