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林蔓如此说,赵润确是觉着很是惭愧。
“是,是,是,今后还是要同母亲说,多多来瞧瞧外祖与外祖母才是”
赵守义是瓦泥匠,平日里干活也能挣些钱,加之他们一家子分家分的早,无须去赡养上房,倒也能挤出些个银子来送孩子入学堂上学。
赵润是上过几年私塾的,说起话来自带了几分斯文。
对这个表兄,林蔓的映像倒也不差。
可两人之前并无交际,虽说是表兄妹,林蔓却也再找不着话来说。
倒是赵润,见林蔓无话可说,便又道,“先前便听母亲说起过蔓儿妹妹,只是两地相隔甚远,平日也无个空闲,这倒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见着了妹妹”
“是了”林蔓点头,“亲戚亲戚,也是要越走才越亲的”
二人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沈景安却不
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止步在了二人跟前。
少年比赵润高出了半个脑袋来,加之他身形站的笔直,两者之间的气质足见高低。
一声清冷的少年自带了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往林蔓身边一站时,赵润只觉着眼前一白一绿,竟是犹如画中所走出来的金童玉女一般,般配无比。
不知是否是因身高的劣势,赵润只觉在他面前气势低得有些抬头都有些困难。
倒是对方,一双长眸撇在了林蔓手中所握着的泥人手上。
夜色太深,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可林蔓却莫名得觉着这泥人有了些烫手。
抬手,她朝沈景安灿烂一笑,将那泥人给他了,“大哥送我的,可是觉着好”
少年闻言,长眸一敛,羽睫跟着一颤,嘴上毫不留情的吐了一个字,“丑”
语气无比淡然,可那字却是冷得不留任何情面。
赵润一愣,林蔓啧了一声,“比你好就成”
说着,又与赵润道,“他这人就是这么一个冰山脸
,大哥不用放在心上,平日里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赵润尴尬笑笑。
在他的面前,赵润从心而发的有种自卑感。
不欲再多待,他扯着嘴角与林蔓笑了笑,“那我便先走了,你们聊”
与他本也就无甚话好说,林蔓自是点头。
待得人一走,院子里仅剩下他们二人之时,沈景安一双眸子仍旧盯着她手中的泥人,再次道了一声,“丑”
“哎”林蔓不乐意了,“你这是不是没吃着葡萄说葡萄酸呀人家送了我礼物没送你,你这心里不平衡了,于是就来酸我”
少年沉默了半响,“真丑”
林蔓眉头一簇,“丑怎么啦,我喜欢,便是丑的你都未曾送过给我呢”
沈景安侧目她,“你喜欢”
“为何不喜欢”傲娇一抬头,林蔓干脆出了院子。
十月的晚上已是寒风冷冽,屋子里虽说生了炭火,但一大家子围坐在一块,她又不大喜欢那热闹。
插不上话,也搭不上嘴,还不如去玩自己的好。
出了院子,她干脆又出了大门,往大街上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