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
苏子修,可同他是铁哥们。
“上京赶考了。”花爷叹息了一声,“是否可笑,平日里台下有万人为我倾倒,可子修一走,身边却是连个可说话之人都无”
苏子修上京赶考了
林蔓表示还真就不知晓,只在今年九月时听人说过有一批学子去了京城,倒不想那苏子修,也在其中。
而此时花爷的心中所感慨的,乃是他粉丝万千,却无人可成为他的知己。
瞧他今儿个端上来的菜,只怕他这年夜,也是自己一人在酒楼过的罢。
“这人生啊,哪儿来的这么多心事”林蔓仰躺下了身子,任由冷风吹过她的脸颊,她躺在瓦片上,瞧着乌压压的天空,“人生无不散之筵席,不论先前谈的多欢,关系多好,该散时说散也就散了。”
林蔓这一句话,简直说到了花爷心坎。
他道,“以子修才学,只怕科举定可高中,届时他
高中被翰林院录用,便是官门中人了而我一届戏子,如何再能与其称兄道弟”
她终是知晓他心中的想法了。
虽不知晓其家人如何,但在花爷的心里,只怕所有的好友里,唯有一个苏子修。
届时,苏子修高中,被留在京城。
若是在京城内落脚,只怕与他的关系,也会越发疏远了。
所在何等圈子,便会与何等圈子之人为友。
虽说他如今颇有盛名,但在当官人的眼中,戏子永远是戏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戏子如何,官府中人又能如何你与他自幼相识,这关系又哪儿是说淡就淡的,我瞧着你呀,是瞧着在今儿个如此热闹的日子里,仅有你一人,觉着你自己与这世间格格不入,将孤独放大罢了。”
将孤独放大
不得不说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花爷转头,忽然向了林蔓,唇角勾起,“你与那江湖闲散人,有何关系”
许久未曾听到过自己的笔名,林蔓忽而觉着心中一颤,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僵硬,而后饮了一口酒,掩饰了一番,“江湖闲散人啊,嗯,我当初在肆时见过其人但无甚关系”
然,他却是不信,只高深莫测一笑,“你能期满世人,如何能骗得过我。
起先,我倒也未将你与他牵连在一起,后来的笔迹,虽说有了刻意的改变,但与江湖闲散人的字迹越发想象,且我过他所写的籍,与你的笔法与构造,十分相似。”
林蔓握着杯盏的手指一颤。
花爷却又道,“谁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你可否认,我也无须拆穿,只是令世人所想不到的,却是那江湖闲散人,竟是一个姑娘。”
对方已经认定了,林蔓知晓自己再否认反而显得矫情,再且早些时刻她便宣告了退出,如今还怕个甚
也不扭扭捏捏的,她嘶了一声,“这真的很不公平,你我写了这些稿子,到头来,所赚的钱还不够你唱的一场戏多呢,果然,这人与人之间,相差了一点
名气就有了天壤地别啊”
花爷倒下一杯酒,十分豪爽的同林蔓干杯,“所谓功名利禄,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人生百年,生老病死,到头来该是赤裸着来,也该是赤裸着去,浮世三千,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