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的路上,林蔓瞧见了李杏儿所做的牛车从她面前而过。
但她未曾与人打招呼,而牛车上之人也对她视而不见。
入城之后,林蔓先是去了肆,刘掌柜见得二人竟是来了,又连是追问了一番白氏的身体状况。
再道,“昨日老夫回家也听得隔壁邻居说起此事,哎如今你母亲身体无恙则好”
“此事传播的这般快”林蔓诧异。
“倒不是”刘掌柜回道,“我那邻居便是在秀坊之人,昨日之事她都瞧得明白,晚饭之时便来家说了说”
沂州府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里也少有热闹,昨日发生了如此大事,到家之后也定是要回味回味的。
林蔓点头表示知晓,顺口又问了一声,“那如此说来,老先生您的邻居,应当知晓推搡我娘的绣娘家住何处罢”
自从出事之后,便再未见得她半个人影。
那话问得似是无意。
刘掌柜起先未多想,顺嘴说了一声,“应当是知晓的,毕竟在一处共事多年”
想了想,又觉着有几分不大对劲,略带怀疑的眸光向林蔓,“你有何打算”
“没”林蔓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从出事之后连一句话都未曾有,也未曾有任何的表态,我娘到底是个受害人,怎能白委屈了”
刘掌柜对林蔓十分欣赏,再加之这些日子了解下来,也知晓这丫头心思不是个歪的。
点了点头,“是该如此你若是想要知晓那绣娘家住何处,待老朽回家一趟帮你问了来”
老先生得话,让林蔓很是诧异。
她的确未曾想过刘掌柜会这般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边。
缘分这东西似是很奇怪,明明是萍水相逢的二人,明明一个幼一个老,可莫名却在对方身上见识到了不一样的缘分,这种感觉似是遇见了挚友一般。
按以年龄而言,二人之间说成挚友的确不大合适,但却又似是如此一般。
二人之间是为欣赏与尊敬。
老先生欣赏林蔓三观正直,小小年岁便能有如此文墨,假以时日,那定非是个池中之物。
无关性别。
而林蔓则欣赏老先生,一辈子守在了这个馆之内,不争不抢,又不似一般文人那般傲气。
且尊敬他待人以诚,是个和蔼的老头儿。
她如今身上无银钱,手中无权利,且那绣娘自从出事之后又有心不露面,林蔓连秀坊大门都进不去,若是让她一时将那绣娘住处找出来,定是不可能的。
倘若有老先生的相助,此事则简单得多。
他先是将肆交给了林蔓与沈景安照之后,便匆匆出了肆大门,往家中走去。
待得一个时辰之后,他带回了那绣娘的住处。
林蔓得了这些个信息,哪儿还能再肆之内呆得住忙是同掌柜的道谢,再与沈景安走了。
有了明确的地址,林蔓心中也有了底气。
她在路上将所有的条理都想了想。
如今这个年代比不得现代,若是在现代,法律条类众多,她完全可以先去找律师。
但而今,找状师得花钱,去衙门得花钱倘若对方肯私下解决,那定是最好的若不肯私了,她不论花